孟追欢扒拉着那仵作与牛术,泪水涟涟,&ldo;我求求你们,你们再验一遍好不好,肯定能找得到证据的。
李承玠上前将孟追欢搂住,撑着她不倒在地上,&ldo;欢娘莫怕,此事和那吟诗之人定然脱不了干係,我们总还有別的法子。
孟追欢却摊开手掌,对着那二人说道,&ldo;将刀给我,我要亲自看一遍。
孟追欢将牛术已经缝好的胃又剖开,孟白甫胃中酒水混杂着食物的腐臭味穿过口鼻间的棉布进入鼻腔,让在场的几人都几欲作呕。
牛术与李承玠都出去吐了几回,唯有孟追欢一点一点地在胃中翻找着,她夹起角落中一不起眼,已然被胃液分解了一半的小花,&ldo;这是什么?那日诗会崔九郎可有以花入饌?
牛术将那花轻轻用水冲洗干净后,又看了很久后道,&ldo;孟娘子,此花名为铁线莲,乃有毒之花,食用之后先回刺激肠胃,噁心呕吐,严重者则会肠胃黏膜充血溃烂,之后便会头晕心悸、神智不清、呼吸衰竭。孟公想必是因此而死的。
李承玠深吸一口气,&ldo;世人皆知孟公好饮酒吟诗,此物的中毒跡象与喝酒过量而死如此之像,若不尸检
那仵作边缝着尸体边说,&ldo;枉我在万年县这么多年,竟不知有此毒物。
牛术捋了捋鬍鬚,&ldo;这东西多长在西南山间,花虽美艷,却身怀剧毒,长安城中確实鲜少有人识得。
李承玠看向沉思的孟追欢,&ldo;清河崔氏所宴之人,均是北方豪强大族地学子,谁又能採得此花並送往长安呢?
&ldo;长孙腹剑‐‐
孟追欢轻轻嘆息道,&ldo;他曾外调到黔州三年,他做过这么多年的万年县明府,如今又是大理寺少卿,对这些手段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ldo;更何况,
孟追欢突然看向正在缝尸的仵作,&ldo;你也在长孙腹剑手下干过不久吧?
那仵作顿时慌了神,&ldo;娘子明鑑,长孙少卿他做明府时对我们仵作並不好,他审案子要么事偏向更有钱有势的一方,要么是主管臆断,随便结案,根本不管我们仵作验尸验出什么,我不可能是他的人啊
&ldo;你別这么紧张,又没有证据你怕什么?
孟追欢捏捏这仵作的肩膀,她眼中满是红血丝却不见什么疲態,&ldo;不过要请你在我府上住一段日子,就住到‐‐长孙腹剑他死为止。
孟追欢命打手将那仵作看管起来后,就和李承玠去了房中详谈。
李承玠背手踱步道,&ldo;欢娘,我现在便进宫和我阿爷稟告此事,定要让崔氏与长孙腹剑自食恶果。
孟追欢摇了摇头,&ldo;这朵花不足以将整个崔氏拉垮,他们只要将事情都推到办筵席的崔九郎身上,便可抽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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