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玠长出一口气后,便对着在桌案上奋笔疾书的杨吹花,&ldo;这句不许写!
&ldo;那天晚上你餵酒得餵酒,解衣裳得解衣裳,比今天有过之无不及‐‐
只听杨吹花倒吸一口冷气,&ldo;王爷,这句能写吗?
李承玠却不答他,伸手便将孟追欢的头掰过来,&ldo;你还敢提那夜里的事?是嫌罪名不够还想再加上几条吗,如果不是你给我灌醉了,后面的事会发生吗?
&ldo;你那天晚上可不像喝多了,我还没见过喝多了的人脱裤子脱得这么快的。
&ldo;这些通通都不许写。
李承玠瞥了眼杨吹花的方向。
杨吹花将那章笔录叠好后便揣在了怀中,又对着李承玠拱手道,&ldo;王爷,已子时了,我该下值了,这后面的笔录让金吾卫的人来写吧
李承玠对着他摆摆手道,&ldo;你带着平康坊里的那个一道出去,今夜的事谁也不许提。
杨吹花道了句&ldo;喏
便踏上李承玠的那艘小舟划走了,孟追欢跪坐在软榻上不发一语,也不知李承玠会如何搓磨她。
孟追欢心里只想着要好好出一口恶气,也给李承玠些委屈受,她张口便是,&ldo;你还不走,怎么你是要跟我在这儿偷情吗?
李承玠嗤笑了一声便不再言语,沉默了半晌后,却突然开始抽他身上的銙带了。
腰间的环佩在这狭窄的船舱中叮噹作响,他随手将鱼袋扔在桌案上,絳紫色圆领袍衫倾身而下,孟追欢这才恍然发觉他想做什么,她喉中不免带了些哭腔,&ldo;李承玠
我好好解释
你不要这样对我。
李承玠就这样半掛着袍子将她圈在怀里,亲了亲她被勒红了的双手,&ldo;祸到临头了知道服软了,可惜晚了。
李承玠想,鲜卑有句话叫,屎涨到了开始挖茅坑了。说得大抵是孟追欢这样的人。
孟追欢此时此刻,眸中蓄泪,眼眉低垂,天然一副啼妆样,唇口微翘,嘴角耷拉,嗔怒是她,笑靨也是她。
李承玠望着她如今面上百般情绪,明光军中,有人吹嘘自己过往的淫靡逸事,亦有人传授旁人如何舒服,如何畅快,他每每撞见,便会以秽乱之名呵斥。
可他也有骯脏污臭的念头,有濡湿了被褥的綺梦。
曲江池一夜,被困的不在那艘飘摇小舟上的,不该只有他一人才对。
待到日中时分,晓阳当空了,孟追欢才醒转。她瞅了瞅胸前全是斑斑红痕,她的衣衫堆叠在脚下,珠釵昨夜里尽被李承玠扯下,和他的鱼袋一同置於桌案上。
李承玠正在船舱外撑船,口中哼唱着的竟是她惯爱弹得那首《绿腰曲》,听着她窸窣地穿衣声,他才道,&ldo;马上便靠岸了,青龙坊內有个小摊的光明虾炙做得颇好,待会儿我们便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