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边上有人应道:“给。”
醉了,送走吧。
同时,费劲儿表现的懂事蹲蹲,累得睡倒在他爸爸怀里。
就这么睡了?
陆擒想象中的夜间小儿哭闹完全没有出现,自豪的同时又有点遗憾,不能趁机怂恿蹲蹲见裴容了。
他把蹲蹲放在自己床上,想到没人肯带走的奢侈品时,哭笑不得。
翌日,清醒后的朋友纷纷打钱赎回。
嗐,都是他们用过的东西,十台八台的车停在陆家还不是当废品,还是给钱实在。
蒋女士带着行李箱上门,一进门就闻到了若有似无的红酒味,茶几上一堆空酒瓶,顿时皱起眉:“有孩子你还大晚上让人到家里喝酒?这么吵怎么睡觉?”
陆擒没提前因后果,护短道:“他们想来看看蹲蹲,拦不住。”
蒋女士想到了孙子,又有点儿理解,道:“下不为例。”
“蹲蹲醒了吗?”
“昨晚比较晚睡,还没叫他起来。”
蒋女士想到了她昨天问蹲蹲额头伤势,纱布后面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发炎,这些蹲蹲都一脸懵逼,只是拍拍纱布告诉她:“蹲蹲很好,不痛,不用换药。”
那纱布包得那么严肃,一看就是专业医生包的,不是贴个创口贴就完事的程度,上面还渗出了药色,蒋女士揪心极了。
陆擒:“裴容说他怕进医院,怕打针,可能是以为换药要去医院。”
蒋女士:“这样,我约一个儿科医生一个外科医生,趁蹲蹲睡觉,让他们瞧瞧,至少换个药。”
陆擒:“我正有此意。”
裴蹲蹲一边抹汗一边开酒瓶,纱布有点脏了。
蒋女士立刻聘请了两个休假的医生,提着医疗箱,到达陆家。
卧室铺了地毯,一行人都没发出动静。
橘子跳上床,压低身子警告地发出低吼。
陆擒“嘘”了一声,点了点蹲蹲的额头,道:“蹲蹲受伤了,让医生看看。”
橘子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听懂,虎视眈眈地坐在一旁,盯着医生的动作,发现这一套动作好像跟江焱一样,逐渐放下了警惕心。
儿科医生见多了宠爱孩子无理取闹的家长,被一只眼神凶狠的西伯利亚森林猫盯着换药,还是头一回。
想到蒋女士忧心忡忡的样子,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撕开了医用胶布。
外科医生凑过去,查看里面有没有缝针。
蒋女士提起了心脏,这么白白净净的漂亮小孩,可千万不要受罪。
然后……他们都沉默了。
儿科医生:“应该可以自然消肿,再过一两天就完全看不见肿处了。”
外科医生:“贴胶布不透气,我建议不做处理。”
这工资白拿。
陆擒第一次看见儿子完整的脸蛋,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