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洗澡用的塞进了盆床底下,等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有一双修长的手指攥住了他的手臂,声音柔柔软软的,还有一股子甜腻的感觉:“哥,你为什么不理我呀?”
季辞远吐出了一口气,他不敢将陆洲推开,怕伤到陆洲,指的是让陆洲继续抓着他的手臂,“你不要说这样的话,这是在医院。”
陆洲洋装无辜,他的嘴边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意:“哥的意思是说,回家以后我想要说什么都行吗?”
季辞远觉得陆洲的脑回路实在是太惊奇了,他这个时候也不好发作,就说:“我困了,想要睡觉了。”
陆洲的手上还打着留置针,他把手放到肚子上,屁股又挪了挪,让出了很大片的空地:“那你就跟我一起睡吧。”
季辞远看了一眼陪护床,又看了一眼陆洲摇了摇头:“你现在还在打吊瓶,我不能跟你睡在一起,万一挤到你了怎么办?”
“不会的。”陆洲仍然挂着笑意,他的声音很轻,“哥哥一定不会急到我的。”
季辞远仍然是拒绝。
陆洲不悦的压了压嘴角,“我要是没有跟哥哥一起睡的话,就会睡不着的,那我只能整宿整宿地睁着眼睛了……哥哥不可怜我的话也没有关系的,我大不了就不睡了吧。”
陆洲总是有办法让季辞远心软。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季辞远就已经放心不下陆洲一个人睡觉了,季辞远看了一眼一米五的床,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说跟陆洲一起睡,听到了季辞远的话,陆洲整个人。
很高兴,要不是他手上还打着留置针,估计他还会拍手鼓掌,他因为太高兴而牵扯到了脑门的伤口,疼的皱紧眉头倒抽了一口凉气,嘴巴还发出呜呜地哭声,简直就像是一个单纯无害的小狼狗。
季辞远对陆洲心软了安慰了他几句就让陆洲躺下好好睡觉,而他则是睡在距离陆洲很远的地方,整个人都缩到床角的位置了。
主要是他怕会压到陆洲,那可就太麻烦了。
季辞远真的太疲惫了,一躺到床上他就困了,竟然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陆洲睡了那么多天,现在已经睡不着了,他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去盯着季辞远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他的嘴角慢慢的勾了起来。
他把脑袋凑近了一点,额头已经抵到了季辞远的发鬓旁边,他的鼻子闻到了季辞远刚洗完澡的味道,是很好闻的味道。
白皙的手指挑起其中一根发丝往鼻子面前嗅了嗅,他深吸了一口气,嘴边的笑意更深了。
好香啊。
这就是他哥哥的味道。
陆洲整个人就像是瘾君子一样,嗅了好久,他非常贪恋季辞远身上的味道,一直都不肯把鼻子挪开,直到季辞远微微有了要醒来的迹象,他才不甘心地将身体挪回原位。
只要季辞远能每天都陪在他身边,就算他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来,他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