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能生出这种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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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位如芳,将姜采当做敌人,却实在太会气人。
当夜她给两人安排住宿,特意将最偏远的地方安排给姜采。姜采扫一下,便看出她和张也宁的房舍是距离最远的,如芳这位大小姐和张也宁住的地方,却相隔不过一堵墙。
姜采嘲讽勾了勾唇,没工夫多计较。她还要回去调息,继续去压自己的魔疫。
张也宁则对于自己和如芳住得近,很满意。他本就觉得她有问题,住得近,更方便他观察她,查这里的魔气怎么回事。
但是今夜也许是几人折腾得太晚,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清晨,姜采醒来,被侍女带去用膳。她到厅中,便目光停顿了一二,才迈步进去。
如芳正巴着张也宁,殷勤地为张也宁夹菜。张也宁倒是无动于衷,如芳夹的菜他虽没拒绝,却也一口没碰。他一直沉默着端坐,到姜采进来,才抬头看了一眼。
如芳脸色不虞。
姜采扫一眼张也宁全身。
她落座时,突然道:“你脱了道袍?”
他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衣,衣领处一径竹叶绣纹,蜿蜒到袖口,外罩白色素纱袍。再加玉冠束发,气质沉静。他垂下眼时,眼睫上被阳光渡上一重淡金色的粉光。
当真是如月般明润的俊美青年。
张也宁答:“方便行事。”
如芳在旁托腮,噙笑插话:“是我与道长说,一直穿道袍,在这里会不方便。我要送道长衣物,没想到道长自己准备好了。道长,我说的对不对?”
张也宁没说话。
姜采一时心燥。
她别过脸,举箸夹菜。
如芳在旁微微勾唇,继续笑了一笑。她慢条斯理地又给张也宁夹了几筷子菜,望着张也宁的面容,她痴痴看了一会儿,又转头对姜采嫌弃无比:
“你也换身行装吧。姑娘家整天打打杀杀的,一点也不好看。”
如芳得意忘形,问张也宁:“道长,你不觉得她太灰扑扑,太不讲究了吗?”
张也宁望眼姜采,别过目光:“姜姑娘仙人之姿,洒然风采,寻常衣物何必拿来辱没她。”
如芳不服气:“我长得也很好看啊。道长你看看我嘛。”
张也宁没吭气。
如芳凑到他眼皮下:“道长……”
姜采站了起来,冷冷一摔筷:“我吃好了,先告辞。”
张也宁怔了一下,喊住她:“姜采。”
姜采回头,凶煞之气让屋中两个人齐齐一愣。姜采面无表情:“怎么?”
如芳被她吓到,但却因自己站在张也宁身边,觉得很安全。她往张也宁背后挪了挪,小声:“傲什么,还不是吃我的用我的?”
姜采额心一跳——她真想把这姑娘当成魔,一剑杀了。
她目中嫣红色杀气才现,张也宁便厉声:“姜采!”
姜采手已经张开,玉皇剑若隐若现,被张也宁一声猛喝,如电击来,她被喝得回了神。她闭闭眼,知道是体内魔疫再一次引诱她了。
姜采默然。
张也宁观察她面色,道:“不如让如芳小姐带着我们,在府中消消食?”
姜采火气一消,知道他的意思应该是去查一查府中各处的情况,好在夜里时心里有个底。她看一眼如芳,只好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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