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陈召庆他真的欺人太甚!”
“请将军替属下做主,王参将命属下管理十三阵营的秩序,而这安远不仅每日晚出,在方才的训练中,她还使用了胡人的射箭法子,属下怀疑她是胡人派来的细作。”
“对对!我们只是问问而已,她就躺地上一动不动,一看就是在装死!”
“胡说!如若不是你们动手打人,她又怎么会躺在地上。”
嘈杂的叫骂声传进耳朵,安芷钰脑子一片钝痛,身上肌肉也泛酸,她缓慢睁开双眸,一脸茫然地看向正在争执的三人,以及案台前坐着的一人。
安芷钰打量一番周围陌生的环境,还未看出个所以然,就被一声喊叫打乱了思绪。
“将军!她醒了!我就说她是在装死!”
安芷钰将视线移到出声那人身上,看着他肥肉横飞的脸,脑海中一股儿脑涌入一堆碎片。
此人叫陈洪庆,是军营中副将的儿子,他身旁那人是他兄弟,名叫陈召庆,方才与两人争执的那人名为桂勇军,是自己的同乡。
五日前,禹都帝王一道令下。
[凡壮年男子皆要充军,可得干粮一袋,铜钱一百文。]
原主家中育有三女一子,而最小的儿子不过才五岁,自然充不了军,于是乎,原主娘亲便想出个女扮男装的法子来瞒天过海,骗取干粮。
前两日安然度过,除了有些吃不饱外,并没什么大事发生,但问题就出在第三日。
阵营按照每日训练任务来分配吃食,今日的训练内容是箭术,原主没碰过弓箭,反倒是小时用石子打鸟得了些手法。
在训练中脱颖而出,并取得较好的吃食,但他这一出头,却已然被人惦记。
中途休憩时分,桂勇军前往茅房,原主正坐在角落里饮水,下一瞬,两名高大的身躯挡住她的视线,她被强行拉到营帐后。
拳脚落在身上,原主在挣扎期间撞到侧边的栏杆,头上钝痛的同时,安芷钰正在现代的实验室里。
空荡荡的研究室,桌面上的溶液正在沸腾,没过两秒,一名身着白大褂的女生从里屋走出,手里拿着一本笔记。
她站在台面前,记录着每种试剂的剂量,思索期间圆珠笔滚落在地,她把手上的动作停下,蹲下去捡笔。
头脑顿时闪过一道空白,安芷钰躺在地上,意识逐渐消失,醒来便是此时的状况。
穿越原因不明,如何回去也不得而知。她凭借曾经看过电视剧的参考,或许被吓一□□内魂魄可以被吓出来。
思绪被打乱,桂勇军走到卧榻前:“安远,怎么样?现在状态如何?”
后脑勺仍在发痛,安芷钰摇摇头,还未曾说话,那兄弟二人又开始叫喊着:“将军,您一定要严查!”
安芷钰脑海被震得发晕,她抬眸,看向坐在案台上那人,想着他会如何处置自己。
那人嘴角噬着笑,一头黑发散落在胸前,头上的红色束带随动作而飘动,华丽的玄衣上绣着金色的麒麟。
他嘴唇翕动,似笑非笑语气轻缓:“安远,你是否有话可讲?”
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庞,安芷钰怔愣一瞬又吞吞吐吐开口:“将军,属下……事出有因。”
安芷钰说完,看向周边围着的三人。
晟元宁看出她的意思,挥一挥衣袖,一旁的副将明白他的眼色,将其他三人带走,一时之间,营帐内便只有他们二人。
晟元宁,禹都宁王,从小置于太后膝下,当年帝王登基,怕他威胁自己的地位,便把他送至边疆。而如今帝王的地位稳固,深受百姓爱戴,不用再惧怕他,又觉得将亲弟弟放置关外会引人遐想,这才迫不得已将他召回。
晟元宁悠哉悠哉倒出一杯酒,抬步走到床榻前,轻抿一口酒后俯视她:“说吧。”
酒味在鼻尖萦绕,安芷钰看着他的脸色开口:“属……属下不曾与他人共同沐浴,有些不自在,所以才会在深夜前去沐浴。”
晟元宁仍旧抿着酒,表情仍旧,安芷钰不知他是否相信自己的说辞,察觉到她的眼神,晟元宁颔首,朝他一笑,示意她继续。
有关箭术不太好解释,安芷钰想措辞的同时晟元宁也在盯着她。
“属下……不知那是胡人的箭法,只是小时候在绘本上见过。”实在说不出来,安芷钰便瞎编乱造,反正晟元宁要是问起,她就说时日已久,她早已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