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恕罪!”叶儿看了云月颖一眼,噗通朝慕容封渊跪下来:“小姐虽然千叮咛万嘱咐让奴婢不要说出来,可那是小姐善良,奴婢、奴婢却实在看不下去,求将军为小姐做主。”
她将婆子刨了兽宠的墓,云月颖知晓后前去道歉的事情说了一遍,却独独略过了君初月手被烧伤、身体乏累的一段,还添油加醋说是君初月逼着云月颖下跪。
末了又流泪道:“我们小姐本来身子就弱,将军您也是知道的,现在秋凉,还跪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叶儿,够了!”云月颖见已经说的大概分明了,这才出声喝止,一边抓着慕容封渊的手急急开口:“叶儿说的太夸大其词了,我也没跪多长时间……”
“你好好休息。”慕容封渊反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轻轻握了握,又在她的额头轻吻一记:“我出去一会,马上回来陪你。”
对于君初月而言,那日云月颖来之后,又跪了多久,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全部一无所知。
因为当她饿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里已经空无一人。
解开包扎的纱布,只见手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痂了,她换了药,又重新缠上纱布,看看刚过午饭时间不久,想着厨房大概还剩下些什么东西可以吃的,便起身准备出门。
不料手还未触到门把,门就被重重踹开。
突然洞开的门扇差点打到她的脸,君初月反射性地后退几步,一抬头,就见一袭高大的身影落入眼底,将外面的光线遮挡的严严实实。
慕容封渊走入进来,伸手狠狠掐住君初月的下颚。
“你逼颖儿下跪?”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君初月有些懵:“什么?”
慕容封渊五指收紧,又问了一遍:“前天,你是不是让颖儿对你下跪了?”
前天……
君初月强忍着下巴上仿佛骨骼被捏碎一般的痛楚,皱着眉头使劲想了想,终于从模糊的记忆里找出一些相关来。
呵,原来是那时的事情。
她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慕容封渊不在,云月颖还要装呢。
原来是为了现在这一幕。
思绪回笼,君初月不由苦笑:“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贱人!”
随着一声怒吼,君初月只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脱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额头重重磕到桌子边角上,顿时鲜血淋漓,沿着她下滑的身体在桌腿擦出一条长长的血印。
痛!
君初月只觉得全身要散架了似的,伏在地上冷气直抽。
紧接着一双靴子再次映入她的视野。
“既然你喜欢跪,那你就跪个痛快!”目光向上,映入慕容封渊嫌恶无比的神情:“来人,把她给我拖到祠堂去,让她跪上三天三夜。”
祠堂里很暗,只在靠近天花板有一扇很小的窗子。
稀薄的光线从那扇窗子里透进来,仅仅让人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样的环境下,身处其中的人不辨昼夜,根本感受不到时间流逝的过程。
一道纤细身影正孤寂地跪在祠堂正中央。
君初月额头上的血已经凝固,但伤口裸露在外面,看起来仍旧触目惊心,嘴唇也皲裂了,苍白的像纸一样,脸上却泛着一片不正常的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