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整个人都似乎变轻快了不少。
“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她不由感慨道。
然而下一秒,她却觉得眼前的事物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大脑木木的,再接着两眼一黑,之后便人事不知了。
※
“……她今天身体不是很舒服,这会儿正在休息,我想这事还是先不跟她说的好。”
“……嗯,我明白,周一之前我会告诉她,你这两天也想想怎么解决吧,毕竟事情关乎你们两个人。”
“……现在有什么头绪吗?会做这件事的人,应当不难猜。”
……
“好,我知道了,那你自己也多加留意,回头再说。”
三千在将醒未醒之间隐约听到樊不凡在和什么人打电话的声音,他虽然刻意压低了音量,但她的听力却一向比较敏锐,所以还是听了个七七八八。
躺着回了回神,三千想起自己之前是在医院里的,那现在——她睁开眼睛看着四周,发现不知何时居然已经回到家中她自己的房间里了。
还记得当时听林主任说完蒹葭手术比较成功,她在放松之余只觉得整个人的精神似乎也散了下来,然后,恐怕就直接晕了过去。
三千撑起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过好歹胃里已经没有早些时候的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了。算算她也差不多有一天没怎么吃过东西,这会儿倒是有些饥饿感涌了上来。
正好樊不凡这时刚刚挂下电话,从客厅走回到她的卧室里,见她起来了不禁紧走几步到了床跟前担心地道:“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头还晕吗??”
三千摇了摇头,看着他轻轻笑了一下,“好多了,那阵估计是因为血糖低再加上紧张才会发晕的,没多大事。”
樊不凡仍是一脸的不放心,他仔细瞧着她的脸色,像是怕她会发烧似的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在他看来,突然昏倒可绝对不是什么小事。
不过对于三千而言,晕倒这种事虽然算不上是家常便饭,但也不稀罕,谁让她的体质随她妈洛画,血压都是处于正常偏低的区间,从小就容易贫血,特别是在血糖也比较低的时候,那对晕眩的感觉着实不陌生。
三千想起来,自己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做到在晕倒前还特淡定地给自己找好地方摆好姿势,这样便不至于在倒下后形象太难看。而今天,大概主要是因为事发突然,她太担心蒹葭顾不了其它,所以才会时隔多年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倒地。
“乖,你就别担心了,我真得没事。”看到樊不凡依然神情紧张地望着她,三千不由没脾气地笑笑说,接着想到刚才那个电话,她便有些在意地问道:“对了,你刚才是在和谁打电话啊?似乎有提到我,和我有关系吗?”
“这,”樊不凡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听到了,这让他不免为难,不知到底应该这时候就告诉她还是等两天再说。
“嗯?”三千越看他这样心里就越是好奇,虽然刚才也听出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但要是真得和她有牵扯,那她又怎么可能等得了。
“你今天身体不是很舒服,要不我们改天再说这事吧?”樊不凡看着她试探性地问。
不过三千完全没有被说动的迹象,她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疑惑地又问了一遍:“究竟是什么事?”
樊不凡叹了口气,看这架势他也拖不下去了,只好实话实说道:“是纾温的电话,他说今天n&h里面莫名其妙地传开了一条流言,是关于你和他的。”
“流言??我和徐纾温的?!”三千的表情就像是平白走道儿看见哥斯拉了一样,“开国际玩笑吧,传我和谁不好,和他?!”
樊不凡看着她这个反应是又无奈又想笑,等了等才道:“听纾温说主要是之前他破例给你面试机会的事被捅了出来,还有他越过广告部部长直接给你项目的事,都被当作是特殊照顾了。”
“特,殊,照,顾?”三千一字一顿地重复一遍,难以置信地说:“面试的事我无话可说,可是项目这个,完全是他为了故意难为我才给我的啊!这下可好,倒变成特殊照顾了,我冤不冤呐!”
樊不凡沉思着没有说话,他对于徐纾温为难洛三千的这件事不好作评判。不过,想起方才电话中徐纾温的语气,他倒觉得这次三千应该是真的误会了。
☆、出其不意
一个圣诞节加双休日的假期,因为先后有蒹葭手术和流言的事情发生,让人始终无法感到舒心。
周一三千去上班,一路上不断看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心里也是无奈至极,不住地感慨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下子她就成了n&h的“明星人物”了。
那天后来她也听樊不凡说了,传出来不仅仅是流言,还有相应的照片,这也就难怪为什么这些人也许之前都压根没见过她如今却能一眼认出。
按说三千自己就是搞图像工作的,她也怀疑过是不是有人故意合成了照片,但是樊不凡说徐纾温已经看过了,并没有使用ps的痕迹。
这么一来三千更觉得疑虑重重,所以上班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徐纾温确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徐纾温的办公室门口之后,三千象征性地敲了两下就直接推门进去。虽说他们最近相处得比较多,不过也没到熟不拘礼的地步,但今天她着实没心情绕那么多弯子了。
“徐总,能让我看一下照片吗?”三千进去看到徐纾温正坐在电脑跟前,便直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