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秋心里的失望大过手上的痛,她奢想着表哥会给她承诺,她这伤,全是为了他啊。
她让自己冷静下来,如今表哥几乎日日来看望她,对她关心有加,她确信表哥心里有她,而且听姨母说,表哥自赏春宴回来后就再没与沈凝烟同房过,显然是因为她受伤而迁怒了沈凝烟。
楚若秋心里升起得意,迟早表哥会彻底厌恶休了她。
“表哥不觉得丑就好,反正我也不准备嫁人。”她说完又像自知说错话一般,生涩转开话题,“而且这道疤能也算救了表嫂,倒也划算。”
楚若秋故意吐露心思,却不知叶南容的注意力只在她的后半句话上。
“我听姨母说,你与表嫂。”楚若秋迟疑说着,轻轻拉住叶南容的手,“可是因为我的伤才如此。”
她的话令叶南容蓦然变烦躁,他也算得上冷静持重,可却一再因沈凝烟生出,让他自己都陌生到不可思议的冲动情绪。
楚若秋低声说:“不管怎么说,表嫂她人很好,我救她也是心甘情愿,与她无关,你们既然已经成亲,你该对她好一些。”
叶南容一言不发,垂低的眼里晦暗不明,她哪里需要他对她好。
“你因为她受的伤,怎么与她无关。”叶南容语气冰冷的说。
这些天他们谁也不主动开口,他倒忘了,楚若秋伤成这样,有她的原因,他该去问问她不是么。
问问她夜里睡不睡的着,怎么睡的着。
叶南容现在就想回到巽竹堂,他将手从楚若秋手中抽出,“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离开松溪院,他又被顾氏叫了过去,陪着用过晚膳才回到巽竹堂,天已经变黑,他要见妻子的情绪却全然没有随时间淡下。
他走进院子,径直朝正屋去。
丹枫从屋里推门出来,恰巧和走到廊下的叶南容打了个照面,“郎君回来了。”
她欠身行了礼,人却挡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夫人今日疲累,早早就睡了。”
叶南容这才注意到屋里没有亮灯,漆黑一片。
心顿时就灌了进了失望,果然又睡下了么。
“郎君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丹枫疑惑的问。
叶南容沉默着,嘴唇抿紧,盯着不见光亮的屋子,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进去。
他就这么在门口站了良久,才启开薄唇冷冷吐字,“无事。”
他转过身,笑容讽刺讥诮,他揪着不合理的由头来找沈凝烟,真是无事可做了不成。
叶南容沉下嘴角,拂袖大步离开。
翌日,叶南容一清早离开后,就留值在翰林院没有回府,凝烟自然也不知道他夜里曾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