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不能同房。”宝荔犹豫的看着凝烟,这才是最不好办的一点。
“我就说腿伤不便同睡,反正。”
反正……叶南容恐怕本来也不愿意,凝烟咬住唇,无力的笑笑。
喉咙里涩涩的发苦,她想起白天陆云霁给自己的糖,赶紧拿出来,“这可是陆二哥哥从江宁给我们带来的,永水巷口阿婆做的饴糖。”
她说着往自己和宝杏宝荔嘴里各放了一粒。
甜味承载了苦涩,凝烟率先抿了个笑,“是不是好吃?”
宝杏宝荔也跟着笑起来,“好吃。”
宝荔耳朵尖,听到屋外有脚步声,走出去查看,迎面遇上跨进门槛的叶南容,低身行礼,“郎君回来了。”
叶南容往里间走去,口中问:“夫人怎么样了?”
宝荔跟在后头回话,“虞太医刚来看过,说是骨头挫伤严重,再崴的厉害些,骨头没准就折了,需得好好养着才行。”
她故意说得严重了些,一来是为了方便凝烟之后提出分睡,二来也是真的替凝烟委屈。
而宝杏就直接的多,看到叶南容进来,不满都写在脸上,没好气的屈了屈了膝就算行过礼了,连郎君都没唤。
叶南容也没有责怪,反而在意宝荔说的,再严重一些,骨头就要折了。
他以为只是轻微扭伤,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脚步不自觉加快,来到凝烟身前。
“夫君。”凝烟说完两个字,就再难说什么。
好像一直以来的热情,勇敢,都被今日接连发生的事情所磋磨了去。
叶南容攫着她憔悴的脸庞,今早出门时,她还是美丽的如花初绽,现在花瓣却恹恹蔫下,也不对他绻柔的笑了。
一股强烈的落差让叶南容心上极为窒闷。
他摒去这陌生的情绪,掀了衣摆坐下,“让我看看伤势。”
凝烟没有动,任他一点点拉起裙摆,露出高高肿起,已经发青紫的脚踝,印在妻子极为白皙娇嫩的肌肤上,愈显的触目惊心。
叶南容瞳孔缩了缩,抿着唇将手掌轻轻抚上去,凝烟吃痛轻声抽气,呼吸都颤抖了。
叶南容唇线抿的更紧,“怎么也不知道小心一点。”
轻斥的话让凝烟愈发委屈,“我也不知怎么就摔了一跤,只觉得是有人撞了上来。”
叶南容抬起目光,当时只有楚若秋在她身旁,她难不成想说是楚若秋撞她?
神色不由得沉了沉,然后看到她被眼渍沾的发红的眼尾,还有掌心下高肿的脚踝,他又责怪不起来,第一次违背原则没有追问。
沉默了几许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凝烟懵懵的,没听懂什么意思,也顾不得深想,此刻更重要的是虞太医的嘱咐。
她藏在袖下的手反复握紧又松开,措辞盘桓在唇边,难以说出口,终于在长久的挣扎之后,才吞吞吐吐的开口,“虞太医说我的脚伤需要静养,平日起身走动什么的也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