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你未免太过狠辣,你与慈航静斋同属佛门,怎能如此不近人情,你所学的佛,就不曾教你半点慈悲之念吗?”宁道奇沉声道。
“慈悲?在这滚滚红尘中,不是只讲利益吗?”席正先面无表情的道:
“道兄,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普天之下,明里暗里都说你是佛门的打手,应慈航静斋三度追杀邪王石之轩,可谓是随叫随到。”
“但你背后的道门,恐怕早就跟李唐搭上话了吧,别看这些脑子坏掉了的静斋门人为李唐劳心劳力,若是李唐真得了天下,大兴的只会是道门。”
他神色平淡:
“能将武功练到如此境界,偏偏甘做佛门的豺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何等的天方夜谭,其还为中土第一高手,道门大宗师。”
席正先语气一顿,低语道:
“普天之下,真就是遍地都有蝇营狗苟的算计,道佛魔无一例外,倘若都把心思放在练武上多好,天下怕是决计不止区区三大宗师。”
却见席正先说话之间,慈航静斋的人纷纷倒地,皆被有若实质,无孔不入精神异力化作的针芒洞穿眉心,长眠不醒。
“若想行天道,当有超群绝伦,所向披靡的实力,你等以色娱人,以貌侍人,却冠佛门之名。”
“徒之奈何,贫僧只好大开杀戒,还望诸位好走。”
转眼之间,场上唯一的活口便是宁道奇。
“道兄,慈航静斋已灭,你还要助她们?”
宁道奇肃然,不想自己尚未反应过来,梵清惠等人便遭了毒手,当即了然,面对这位如若想杀他,只需一招。
“无常,你不愧有魔佛之名,但有必要如此狠绝?”
席正先古井无波的开口:
“贫僧是不近女色的出家人,如何会像魔门一般,让人以身伺魔,是以让静斋门人无知无觉的死,便是贫僧最大的仁慈。”
“那敢问佛兄接下来又要如何?”宁道奇凝重问道。
席正先幽幽望天:
“道兄可知贫僧的境界,已入人间至道,能够破碎虚空而去,可在我神感天地之间,却感到极大的恶意,只觉得一旦破碎,便有不可测之危。”
“传闻《战神图录》是来自上古时代的道家至高无上的武功玄学,里面应该有些线索,而它就在战神殿内,可战神殿能自行移动,从而改变位置,直到有机缘的人出现。”
“贫僧的运气一向不佳,所以,准备静等有缘人带我去寻战神殿,从而探查天地的真相。”
宁道奇闻言,惊异之余不由地神情舒缓,只要这位魔佛不再踏入尘世,是一件对所有人来说的大幸事。
“不过现在的话,贫僧虽说不知战神殿的具体情况如何,大抵也能猜到。”席正先声音低沉:
“有人以世界为池,专钓肥美多姿的大鱼。”
他不禁哂笑:
“果然,无论什么地方,弱者就是要被欺凌,倘若天下武者,知晓所谓的破碎虚空,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成仙作祖的美梦,那该情以何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