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感觉自己还没老,他连太学都教过,对付那几个小不点,他还有的是办法。
杜呈唤来小厮,追问那小娘子的具体情况。
“她自称姓温,其他也没多说。”
“那她有没有说清楚哪天再来拜访?”
“没有。”
杜呈暗暗懊恼,上午实不该发那通脾气,殃及了无辜之人。
他看向那封推荐信。
“杭曜。”
……
“对不住,我不知道杜先生竟不想再收学生,早知如此,你也不用白白跑这一趟。”
一到中午,杭曜便来打听温仲夏拜访的结果,听到她连门槛都没踏进去,心里觉得十分愧疚。
温仲夏一回来立马拿掉披帛,戴上围裙,没有太多的时间沉浸在郁闷之中,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做吃食、招待客人上。
“与你又无关,可能是我去的时机不对,杜先生心情不好,早知道出门前该看看黄历。”温仲夏故意笑着打趣。
“那你接下来如何打算?”
“过几日找个时间再去一趟,实在不成只能再找他人,”温仲夏看向默默坐在角落里的温孟冬,“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冬儿不太开心,小心灵受伤了。”
小家伙坐在小板凳上,捧着本书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垂着脑袋,弓着背,像个落寞的小团子。
他感觉自己给阿姐添了麻烦,她既要忙着赚钱,又要给自己找先生,他什么都做不了,就是个小累赘。
他要是能快快长大就好了,那样他就能真正保护阿姐和嫂嫂。
温仲夏不知道小家伙心中所想,冲他喊:“冬儿,把背挺直咯,脑袋不要离书太近,会看坏眼睛。”
“是!”温孟冬脆生生地应了一句,挺起背,立马有点精神气了。
“其实我可以……”杭曜顿了顿道,“我可以帮你们再寻摸寻摸,东京城别的不说,教书的先生不少,你告诉冬儿莫要灰心。”
温仲夏莞尔:“好,那就多谢杭博士了。”
在这件事上,她并没有客气推辞,毕竟人家是混大宋学术圈的,这方面的人脉自然比她广,比她清楚,总好过她没头没脑地到处乱找。
教书先生一定得找好的,不然可能误了孩子一生。
午时刚过,冯信兄弟俩一起来了。
温仲夏笑道:“冯衙内,有些日子没见你来吃饭了。”
此时食摊上客人已经不多,有位置可坐。
冯信手里依然转着把白色折扇,也不是用来扇风,纯装饰。
他施施然坐下道:“温娘子,快别提了,这段日子我去了趟外地办事情,那是披星戴月,风餐露宿,都把我累瘦了。这不一回来,我就到你的食摊来了,迫切需要吃点好的补补。”
一旁的冯渊白眼几乎要翻上天,直接戳穿他:“大哥,做人要诚实,你明明是去游山玩水的。”
“大人办事,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谁是小屁孩,你就比我大五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