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的丈夫姓吕,是东京老土着,现在的房产、田地都是祖上留下来的产业。
就算不做别的营生,光靠收租也够一家人开销。不说是豪门,也是个标准的富户。
按理说这么好的家境,她是不用次次亲自去收租的,派个管事的去处理就行,但有钱人的心思有时旁人很难懂。
就像上辈子温仲夏也见过手握好几栋楼的包租婆,非得要现金。每个月带着验钞机挨家挨户去收钱,乐此不疲。
红烧肉
温仲夏被家丁引到正厅,刚挨着椅子,一道响亮的声音就从后堂传了过来。
真是未闻其人,先闻其声。
“温娘子,这还不到三日你就送钱来了?”杨氏笑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些审视。
温仲夏起身福了个礼,笑道:“这不是怕您着急嘛,所以一挣到钱马上送来。”
“这是三百二十文,您数数,一个子不少。”
杨氏仔仔细细数了一遍才笑呵呵道:“温娘子亲自送来的,肯定不会错,我放心。”
唉可惜了,这样一来她没理由收回院子,毕竟他们签了一年的契约。
还是当初租金要低了。
“这些日子多谢大娘宽待,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的,这是我自己做的小零嘴,不嫌粗陋的话,您尝个鲜。”温仲夏把厚厚一大包爆米花递过去。
“来就来吧,还送什么东西,”杨氏嘴里这么说,但双手还是诚实打开包装,尝了两个后,惊奇地问,“你们莫不是卖这个挣到的钱?”
温仲夏点头:“正是。”
杨氏对她有点刮目相看,以前以为她娇滴滴,不事生产,没成想竟然操持起买卖来了。
她自己年轻时候帮家里经营过铺子,知道其中的艰难。更别提短时间挣到钱,看来这位小娘子手上有点本事。
难怪今天一见,整个人精神气都不一样了。
“有个营生是好事,人活着就是要能吃饱饭,旁的什么都是虚的。”
温仲夏深表赞同:“大娘说的在理。”
二人闲聊了一会儿,温仲夏便起身告辞。
临出门前,杨氏还不忘提醒她下个月记得按时交房租。
温仲夏笑着应下。
待人一走,杨氏立马捧着爆米花去了书房。
吕柏正拿着小茶壶边饮茶,边画画。
杨氏将爆米花不管不顾地往他面前一放,三言两语把才刚的事情说了一通。
吕柏小心翼翼将画纸挪到一边,免得沾到污迹,说道:“就是你之前提的那个像是大家闺秀的温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