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震敏捷闪避,也夺了一柄剑,与苗友源对战起来。二人剑风刚猛,招招夺命,堂内弟子因负伤,武力不支,怕被殃及,都躲得远远的。门外,聂贤看着这一切,内心大喜,又看着一边的班瑶与叶白露、孟文耀等人,心想那燕云凤不让她把他们作刀,可他们还是促成了洛一高,也就是高震的被揭露,被审判,深得她心。只是这高震似不落下风,恐怕那苗友源杀不了他,班瑶他们,怎么不插手,相助那苗友源?聂贤想着该使班瑶去,还是由自己出手时,一名聂家小厮带着信报来报。聂贤发觉事态不对,跟着小厮到无人静处详述。燕云凤见状,派阮蒙偷偷跟去打探。阮蒙跟到翠竹藤萝掩映之处,见他们停下,听他们交谈。那小厮,报的都是聂家庄的大庄主聂文振臂一呼,率领聂家庄众人加入抵御播州贼兵的队伍之事。聂家庄因其地理位置,被播州叛乱的战火波及,朝廷官军尚未能前来平叛,看不得播州军烧杀淫掠,平日里不管世事的聂文带聂家庄人与当地人一道拧成一股绳。此外,怕聂家人都在抵抗之战中死尽,聂文派这个小厮前来告知聂贤,保留好屯在苍梧西南边的实力,以备将来能重振聂家庄。聂贤听闻后,对哥哥心生愧疚与敬佩。让她无视战事而偷生,她想她做不到,眼前的高震有苍梧人与班瑶他们盯着,不用再插手了。即刻,她就想回去。她让小厮去西南边和大家说,愿意随她回去平乱的就跟她走,不愿意的不强迫,可留在此处,或是前往他处。小厮听命,阮蒙将听到的、看到的带回去与燕云凤说了,燕云凤得知后,连连对聂贤赞叹,但是一想到湛剑庄在巴中,巴中会不会也被战火烧到呢?燕云凤思索一番,抬头望了望天上的繁星,堂中灯火忽明忽暗,心内颇感无趣,立即决定带人回去湛剑庄镇守。班瑶察觉门外动静,踏出门外喊住了燕云凤,询问了情况。燕云凤将从聂贤那里得知的播州一事告知了班瑶,班瑶念着对聂家的敬意,竟想放下苍梧之事,也想随聂家同去。燕云凤笑她壮心不已,叶白露、钱修、孟文耀听到那些话,跑来问班瑶可是想清楚了。班瑶承认她有冲动,但是若不顾不理,任由乱臣贼子毁国土安宁,则心有不安,虽曾误入李朝倭乱之地,深知战场非儿戏,可一颗热心,一腔热血就是放不下。蓦地,一阵杀气如暴风袭来,大家都发觉不对劲,连苗友源与高震也收手,停止了打斗。燕云凤怀疑道:“不会是播州叛军来了吧?”班瑶否定道:“不该,这里的地界离得不近,他们那么快就来了?”她跳上屋顶,拿出望远镜远望,她看到乌泱泱一片似有成千上百人举着火把,持着武器前来,火光照映领头的人之面目,似乎是血花帮帮主。叶白露也登上屋顶,借过望远镜一瞧,不禁失笑道:“没想到,苍梧竟也有这一日,与当年青琼遭劫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钱修与孟文耀也上了屋顶,钱修透过望远镜,望见了那队人里,血花帮帮主身后,有孙藏锋。☆、大义一众武林人士,有血花帮、梅山派、赤灵派、金矢门等门派徒众执杖负刀聚于苍梧山门前,因日夜兼程赶路,人皆困乏,故而未能直接攻入苍梧,而是在山门前先行休息了一晚。这给了山中人一个好时机,在班瑶提议下,苍梧派人士与他们一起先赶紧离开此地躲藏,留两个人下来打掩护,作一空城计。翌日清晨,山下人醒来,拂去晨露,解过手,一起冲进了苍梧山中。只见山内,入目无一人,只有苍翠不老松,猗猗绿竹,似锦繁花,傍着亭台楼阁,晨风踏过,芬芳四溢。各门派之帮主、掌门,唤手下去各个院落房间内仔细翻找,然而仍寻不见有苍梧人在,只有些宝瓶、玉筒、细木家具等金贵物件,不多说,能拿走的都进了包袱。而后他们进了厨房,只寻到些生食、冷食,因晨起吃的干粮不多,此时只好由自己生火煮饭。约莫过去了不知多少时辰,几派首领与其心腹等到饥肠辘辘,才等来徒众们回报,得知没寻到人,破口大骂,甚至拳打脚踢,顺手把他们带回来的热食分吃果腹了。期间,孙藏锋独自行动,向更深处翻寻,万物阁寻过,掬月楼寻过,甚至找到了了圃之中,他在了圃内静坐了片刻,回忆起往事,忽而悲从中来,举起拐杖把这里砸了一遍。走出了圃,孙藏锋途经正南大堂,忽然想起,这还差着一处,走近了几步,正望见堂中余留苗友源与高震两人。他的目光与高震对上了,眼见着高震将走出大堂,向他而来,慌忙之下,他急忙拄拐返回。以他如今的体魄,他没信心能打得过苍梧掌门,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