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被范填攥在手中,带着温热的触感。
范填什么也没干,手机倒扣在病床上,就盯着计临看。
因此计临刚醒过来他就发现了,喉结微动,吐出有些沙哑的几个字:
“渴不渴?”
范填眼底浮着血丝,显然是好久没有休息过了,看上去有些憔悴。
计临摇摇头,“我之前是怎么了?”
“医生说可能是因为长期熬夜,有些低血压。”范填说。
“哦,最近是有点不太舒服,我猜也是因为熬夜。”他点点头。
“你没有和我说。”范填的表情有些低落,看上去像是在自责。
计临心说昨晚都天雷勾地火了,哪还能记起这一茬。
输完液之后,计临要回酒店拿东西。
他们在车上一时无言,计临想掏出口袋的烟抽一根,发现烟盒不见了。
“你在找这个?”范填手里拿着那盒烟,轻轻晃了晃。
“嗯,怎么在你这?”
计临刚伸出手去拿,被范填捏住了,“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能抽。”
“哦。”计临坐了回去,后背靠在车座上。
“你们俩是一对吗?”
出租车司机是个留着泡面卷的短发女人,她唇上挂着两个唇钉,将车里的轻摇滚乐的声音调低了些,有些八卦地问。
计临:“不是。”
范填:“是。”
计临局促地看了眼范填,“之前是,现在……”
“现在不是吗?”范填冷着声反问,没给他留下说话的余地,“还是说,就算和我睡了,你还在想那个你喜欢的人?”
计临闭了闭眼,感觉就差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他没想到范填现在会这么直言不讳,且强势。
计临不知道,范填简直要疯了。
从昨天遇见计临开始,范填的精神就一直紧绷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坐一辆不知道目的地的过山车,忽上忽下,像是要把他从黑暗的谷底拉起来,又丢到更深处。
也许是在沙漠行走了太久,看到那抹绿洲之后,就想拼命留下来,不管是以怎样的姿态。
范填知道自己这样做是自私的,可是计临不也没拒绝不是吗?
只要计临愿意在自己身边,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离开自己。
“我知道了,三角恋是吧,”司机笑起来,“你们说说开呗,也不这样稀里糊涂过下去啊。”
“不是,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喜欢的人?”计临简直觉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