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也不会。”计临握住他的手。
“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或是延续品,你不用把别人的罪恶变成自己身上的烙印。”
“嗯。”范填抓紧了他的手,忽然觉得多年压在自己身上的石头,好像松了一些。
他好像开始能够呼吸,能够感受周围的暖意,而这改变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人。
……
计临老妈刚好出差到杭州一趟,和同事过来看他们,开车带着他们寝室三个人外加吴荣一起出去吃饭。
中午午休时间也不是很长,就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当地餐厅里面,俞兰拿了菜单让几个小孩挑,“看看,想吃什么就点,不要客气。”
她只参加过学校的两次家长会,对和计临玩得比较好的同学也不是很清楚,但就今天的印象,感觉看上去都挺乖的,特别是跟自己儿子坐一块儿的那个同学,长得也挺端正。
她最怕自己儿子和狐朋狗友扎堆,以前计临老喜欢和小学几个在上吊车尾高中的小孩混在一起,就很让人愁,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现在她放心了许多。
因为人比较多,计临打头点了很多菜,还有一些甜品饮料什么的。
两个大人坐在对面,计临怕被叨叨,就没碰手机,偏头观察了一下旁边的范填在干什么,发现他也没动手机,好像在发呆。
于是他伸出腿,碰了一下范填腿。
这家餐厅大概是走复古风,里面就打着一个暖色的吊灯,显得比较昏暗,他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可能是比较兴奋,就是想做一些小动作。
范填被他闹了一会儿,在底下伸出一只手放在他膝盖上。
计临今天穿了一条短牛仔裤,皮肤相触,他能直接感受到范填温凉的掌心温度。
他坐直了些,不敢再做小动作了。
“你们多吃一点,到时候回学校又要天天吃食堂了,”俞兰给他们夹了几片鱼,“你们还要待4天吧?到时候我看看有空过来接你们回去。”
“不用了,我们坐高铁。”计临说。
“坐高铁总是有点不方便,我能抽出时间就过来。”
俞兰撩起垂在耳边的一缕头发,隐约间,计临好像看到了里面藏了一抹银色。
计临拿着筷子愣了愣。是他看错了?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之后,他和老妈的交流就更加少,平时能住校就不愿意回家,他自己是不愿意妥协的,但是这样想是不是有点自私……
范填起死回生的技术特别厉害,去年奄奄一息的玫瑰早就被救活了,开了好几个月的花。
一切都是会变的,有些东西变了,但不代表着所有的都会跟着变。
他也许应该尝试着接受。
最后一天回家的时候,他妈有工作来不了,但是在微信上跟他提议让上次那个傅叔叔过来接他们,计临想了想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