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风行卫也都下马小憩,跟来的风荇见到二人这般,不觉抱臂嗤道:“真是从没见过这么‘野’的鸳鸯!”
竟然叫向来有些严肃的风艾在他身后失声而笑。风荇讶然回首看了一眼,复又转身盯着他们,脸上笑意渐浓。
嵇元轻狂过,凉快是凉快了,上岸才体会出不便。衣衫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将人身勾勒得清清楚楚。江黛青也有些知觉,走在他身后扶抱着他肩膀叫他遮挡。华莲抱个披风而来,兜头盖住江黛青,对嵇元说:“委屈王爷在车外更衣吧!”两人嬉笑着回到车上换衣衫。
嵇元只得轻叹一声,将湿衣一件件除下丢给风荇,接过风艾递来的衣衫替换。
梅言兴致勃勃地看了一整场好戏,笑谓嵇元:“君善,好身量!”直叫他局促起来。犹觉未足,亲手为他整理衣襟,眉梢眼底,尽是戏谑之意。
湖水虽清澈,到底腥膻。嵇元和江黛青投宿后难免还要沐浴。待得嵇元披散着绞得已是半干的长发走来,江黛青已经趴在床榻上看书消遣了。
“喝了吗?”
江黛青苦笑:“意远熬的姜汤?”幽怨地看向他:“你敢不喝?”
低低笑吟,嵇元俯身吻住她颈窝,叫她瞬间有些肘软,差点儿支不住身体。
“今日这般,高兴吗?”
蹭着她香软颈肩,见她答不上话,吭吭唧唧的,嵇元越发难耐。
“你这是要把清风明月,唐突到底啊”
江黛青不无怨怼地轻言。
轻哂一声,嵇元翻转江黛青,堵住她的气息,掌握吞吐。
状罪责,唐突山河。共风边过,月边卧,花边坐。迷因果,孟浪声色。看肌如雪,发如墨,情如火。
很快江黛青一行就进了沁水县。分别在即,江黛青叫梅言给棠溪玥细细把了脉,留下了几副处方以备不时之需。
兄弟二人也在惜别,嵇元将县城最好酒楼的敞亮二楼包了下来,和他畅饮一席。
嵇元穿了一身苍色衣衫,近乎灰白,和惯常月白衣衫的嵇丰比肩而坐,令江黛青看得出神儿。
梅言饮一杯清酒,起身走到风荇座旁,示意他相让,他便起身邀了风艾把酒凭栏去了。
坐在江黛青身边,梅言轻声问:“子美和君善像否?”
“像”话才出口,江黛青便又摇头否认:“不像!”
梅言却像是懂她:“是耶非?耶兄弟也!”
江黛青回头看他,将脑袋一歪:“你什么时候坐到我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