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青笑得无力:“我真是一点也不期待来生了。”她看看嵇元:“今生有你,于愿足矣。”
嵇元将江黛青的恐惧,经由缠绵悱恻的吻消化殆尽。江黛青在嵇元的温存里渐渐睡去。
段居真的案子了结。嵇元就要动身去颍山县了。梅言自然也要同行。再相见,彼此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江黛青倒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梅先生这几日休息得也不太好。”
梅言尴尬一笑。
嵇元先去总督府取文书。江黛青和梅言带着风荇、风苓一起骑马先行。
梅言同江黛青并辔,说道:“你也该换换称谓了吧。同君善一样,叫我意远就好。”他心情不错,竟然开起了玩笑:“不然,还叫我‘阿言’也可以。”
江黛青笑得开心,却什么都没说。
不一会儿,嵇元追了上来,令人意外的是,金涛也跟着他。
嵇元脸色不大好,对江黛青悄声说:“你时刻带着风荇、风苓。别离开他们。”
江黛青诧异,梅言也凝重起来。
“金涛武功超群,风荇一个或者还能匹敌,但是却绝对兼顾不了你。”嵇元说:“他执意跟随我们去颍山县,怕是别有用心。”
江黛青点点头,答应了。
众人汇齐,策马奔赴颍山。
无心失天意造作
临近颍山县时,在郊野田间看到一群村人,围在田垄间吵吵嚷嚷。风荇禀道:“有人被蛇咬了。”
江黛青二话不说,即刻拨转马头领众人向着那群人奔去。及至近前,她飞身下马,唤道:“意远!”梅言也跟上她一起。他们分开人丛:“这里有大夫,麻烦让一让。”
好容易挤进去,就见一个壮汉倒在地上,全身痉挛不止。江黛青忙上前查看他手脚,果然在右腿发现两排蛇咬的齿痕。然而她和梅言猛地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震惊。
那壮汉双手兀自抓自己已经满是血痕的脖颈。江黛青忙抓住他右手,就势里骑在他身上,喊道:“快灌水。”梅言帮她控制住壮汉的双手。风荇拿来水囊,往他嘴里灌去。
眼看那壮汉喝了几口水,却渐渐没了呼吸,手脚也不再挣扎。江黛青急了,双手十指交叉按在他胸腔之上,用力按压,边按边喊:“你自己要争气!唤他名字!”众人忙七嘴八舌地唤起:“大壮!大壮!”
江黛青捏住大壮的鼻子,抬起下颏打开口腔,做了两组人工呼吸,然后继续胸外按压。众人登时鸦雀无声。
江黛青如此反复三次,浑身都开始发抖,她忍不住闭上双眼低头长叹一口气。梅言安慰道:“你尽力了。”大壮已经没了气息。江黛青也没了力气。梅言把她扶了起来,她看向四周众人:“我已经尽力救治,但天命如此,不能相强。”她顿一顿又说:“除我之外,还有谁试图救治过他?我见他伤口似是敷过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