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偷偷蹭过来看了一眼:“天呐……”“宿主,你是会未卜先知吗?”怎么就这么巧。少将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疑惑。许然顿了顿,忽然不知从何说起。原来他和原剧情中害死芬恩的鸟形异变种来自同一个地方。当真是误打误撞,阴差阳错。因为上个世界出了bug,主系统为了补偿任务者,将这个世界的身份交给许然自己选择。系统强烈推荐的身份本是主星某个贵族雄虫,但许然意外在世界背景中找到了这个不一样的身份。这具身体的遭遇和他有七分相像,经过主系统允许接入许然自己的数据后,除了种族不同,可以说就是许然本人。这只雄虫的雌父是一个极端的反社会分子,他沉迷于一项实验,逼迫生物进行疯狂的、超越极限的训练,辅之以身体改造,他梦想创造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物种。他给这个宏伟的计划起了一个庄严的名字——“造神计划”。不同于其他雌虫对于自己虫崽有天然的爱护之心,这只雌虫对自己的后代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冷漠和残酷。他将自己的虫崽视为实验品,而非生命,将他推入了这场残酷的实验的最前沿。许然笑笑:“这只鸟是个半成品,别担心,芬恩。”实验品不能只有一个,但倘若有虫消失,必定会引起主星的注意,所以除了自己的虫崽之外,那只雌虫抓捕了数只异变种作为实验品,希望在这些不同的基因组合中找到那个能够突破的关键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在雌虫的寿命终结之时,他销毁了所有实验品,不愿这个世界留下他失败的证明。因此许然才遗忘了那一只险些就要成功的半成品,却没想到它成了漏网之“鸟”,后来坠落在荒星,引得芬恩与它同归于尽。芬恩盯着许然的眼睛,他莫名有些心慌:“什么半成品,您怎么知道?”许然意简言赅:“一个实验,这只变异种是个半成品,它有弱点,放心。”芬恩放不下一点心,唇角绷成一条直线……他十分不安。许然叹了口气:“这个实验叫‘造神计划’,我是实验品之一。”这具身体原本也是个失败品,和其他实验品一起为雌虫陪葬,灰飞烟灭。但许然来了,他逃了出来,又因为接入了许然本身的数据,目前能勉强算是个成功品。芬恩攥紧了光脑,雄主的话过于难以理解,图片上这只异变种凶恶丑陋,眼睛里充满了猩红的杀戮之气,而许然姿容出众,目光柔和,是主星最为尊贵的雄虫阁下。他甚至比任何一只雄虫都要温柔有礼,周身没有一丝暴虐的感觉。芬恩看着那张图片,沉声道:“不是……您怎么可能是什么实验品。”“我就是。”许然温声道:“是实验品,是工具。”是为了毁灭而生的工具,被掏空心思,碾碎骨血,粉碎最后一丝独立的意识,成为合格的工具。少将没发现自己的下唇都已经被咬破,许然按住他裂开的唇瓣,而后温热的指尖轻轻撬开了他的牙关,阻止他自虐一样的行为。“但是我逃出来了。”雄主还在笑着,芬恩的心尖涩意蔓延,他不能再咬唇,身体发颤。许然同他解释:“做实验的雌虫已经死了,我就逃出来了,但没地方去。然后看见了一间小屋,请那只漂亮的雌虫收留我。”芬恩想起那天卷起的海浪,那双黑眸里的笑意清润明亮,一点都不像工具。他以为那该是个受尽宠爱、没吃过苦的雄虫,只是天性温柔良善。芬恩的眼睛蒙上雾气:“您才不是……”许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雄虫,主星那些好吃懒做、豪横跋扈的雄虫都能享受最奢靡的生活,凭什么许然要受那样的罪?许然抽出自己的手指,哄着有些看不清东西的少将:“因为想来找你,所以不能当个工具。”眼眶里的雾气憋不回去,少将努力半晌,平白憋红了眼尾,还是化成水滴吧嗒吧嗒地落下。“您来找我做什么?”少将想起来,当时自己问雄虫留在荒星做什么,雄虫说来找他,这是实话,可他找不到原因。他是军雌,他为了保护主星数次浴血奋战,肩章上功勋瞩目,可他却没看到有一只雄虫在受苦。许然将少将揽在怀里,那双染上泪水的眼睛很漂亮,只是叫人心里发酸。许然替他将眼泪擦干净,握住他的手按在胸口:“感受到了吗,芬恩?”少将不明白,但他感受到掌心有一颗温热跳动的心脏。许然同他说实话:“这里之前空了,得找到你,它才活过来。”芬恩摇头:“您说谎……您不认识少将。”雄虫受了极大的罪,从地狱里跑出来,自己把心脏捂热,结果遇到他,叫他捡了个大便宜。他明明什么都没为雄主做过……许然点头,温声应下:“不认识少将,但认识芬恩。”他的心认识眼前这只雌虫的灵魂。“得跟你在一起,不然很难受。”这世界破败扭曲,没有彼此,他们活不下去。芬恩冷得发颤:“您受了很多苦,是不是?可我没找到您……”他没找到许然,在许然忍受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许然就轻轻地笑:“我已经逃出来了,你收留我就好……”他早就逃出来了,只是不知道该去哪儿。少将的眼睛红得更厉害,头一次生出那样刻骨的恨意:“他该千刀万剐!”凭什么那些劣迹斑斑的雄虫在主星收到优待,而他身边的这只,最好的一只却被一个疯子折磨。许然倒是真的没什么恨了,时间太久,他甚至记不得杀掉老师时是什么感受。他只记得失血昏迷时向他伸出的那只手。他从那个时候开始长出骨血,开始学着做人。他在小世界的任务中开始长出温热的心脏,开始学着爱人。也学着被爱。:()沦陷!清冷男主在宿主怀里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