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被雾覆盖,轮廓绵延不绝。
他的身影渺小又孤绝。
祁桑搂搂卓娅肩膀,“没事,他就是得发泄一下。”
他懂布苏的心情。
布苏平时看着散漫不正经,但其实心细着。是他一叶障目,才会觉得布苏不在意。
其实换做是他,也未必能立马接受。
不然,他不会一做好康复就赶回羌颐。
他是真的害怕卓娅会被抢走。
有时候,占有欲像一团旺火,蹭的一下就被点燃,很难熄灭。
卓娅头倚着祁桑,喃喃说:“阿祁,我不想变尴尬。”
祁桑拍拍她以示安慰,“不会的。”
他了解布苏。
“但是需要给他时间。”他又说。
祁桑到布苏家的时候雨已停了。
“吃过晚饭了?”布苏这时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穿着件大背心岔着腿坐在厅堂里抹药,一面问祁桑。
“嗯。”祁桑拉了个凳子坐旁边。“腿干嘛了?”
“洗澡的时候磕了下,”布苏说,“山上什么情况?看过了?”
“就炭疽病,但是不愿意打药。”
布苏心领神会,“那你打算?”
“自己偷偷去上点呗,我今天看了下,园里边的药水不够,我已经跟小张订了。”
小张是之前他们社团的一个同侪。
“你可别。”布苏把棉签扔垃圾桶,“到时候出事了就要命了。”
他倒不是信不过祁桑,只是羌颐人把这片花看得比什么都重,万一出个好歹,他也真是心悬着地害怕。
“那就随这些花得病死了不成?”祁桑尤为不满,“所以到底那时候发生什么事?”
他来布苏家前已经去过秦长老家,只是没找到人。
“一时半会说不清。”布苏走去一边柜子,拿了桶泡面出来,撕开纸盖去冲水。
冒着白气的水倾泻进了泡面桶里。
“反正吧,你这偷偷打药的想法行不通。”他否定道。
“你就告诉我,当年那事,人为还是天灾?”祁桑说。
他听完整件事,第一反应就是不对劲,太不对劲,他必须得确认。
布苏把叉子插进纸盖,沉了两口气,随后回答:“人为。”
“有人二次打药了。”
当年的药量说实在的,用的很保险,而且是秦长老先行在自家花地里试验过的。
布苏后来也去检查过,花叶上沾满了白色药液。
他们打的药是浅黄色。
“谁?”
“说不清,”他背向桌子,手向后撑着,“和卓娅也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