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祁桑快步走过去,进门才看见秦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进厨房忙活去了,但说忙活也不确切,因为他只是在里头东蹭西摸地装忙。
这伎俩卓娅和布苏都不知道看到过多少次了。
这小老头,口是心非,是最不实诚的。
“别忙了长老。”她配合他。
秦长老放下手里切了几根姜丝的菜刀,扭头看他们,“哦,你们来了。”说完还象征性地擦擦手才出来。
三人坐定,秦长老先是顾问了下祁桑身体,两个人又互相寒暄了一会儿,没多久,布苏便到了。
卓娅还来不及对长老为什么会关心起祁桑身体这件事疑惑,桌上便多了一个巧克力蛋糕,而手里则便被强塞了一大束花——是白风铃花。
是了,她最喜欢的花不是辛黎花,辛黎花太脆弱,而她从小就不是可以脆弱的人。
所以,在课堂上
没人知道,手术过后的那段时间对祁桑而言,有多么黑暗。
一年前,他被推出手术室,除了父母叔伯,倪苓布苏也在身侧陪着,当时,他脸白的吓人。
按布苏的话来说,像见了地狱间里的白无常。
而除了面色惨白外,他整个人也瘦得完全脱了像。
长期靠药吊着命的人,要么就是肥胖过度,要么就是瘦弱过度,祁桑属于后者。
当时他整个脸颊都凹了进去,两条手臂活像杆子,感觉小刀一剌,当即就要见到白骨。
所有人都得以想见,为了动这个手术,他在医院里不知挨了多少苦。
可手术成功之后的日子也并没有多好熬,他依旧住院,每天都是浑浑噩噩、昏昏沉沉的状态。
医生说,只有留院观察后正常了才能转去康复中心。
他每天醒来,睁眼看到的就是医院苍白一色的天花板,日复一日。
而最痛苦的是,他没法正常与人对话了。
有时,他眼睛虽然看见别人在对自己说着什么,灌进耳朵之后,他又什么都没明白。
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日子翻着页数一页一页,可他却仿佛永远陷在相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