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微绝不配合她,脸扭向窗外表示拒绝回答,等到何晚放弃追问,戴上耳机开始聚精会神地看综艺,她才慢吞吞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节目组官博。摄影师技术很好,把陆星寒唱歌时的表情,眼神,一丝不漏记录清楚。每句词都在往她最软的地方刺。陆星寒问她喜不喜欢这首歌。她说不喜欢,是骗人的……他紧接着还问她,要不要把最后那两句话的意思解释给她。她说不要,不想听,其实也不太真诚……有那么一点点想知道,就一点点,好奇心。手机上的一段预告记不清循环了多少遍,陆星寒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那两句话,林知微都快能背出来了,但跟普通话的发音基本毫无关联,实在猜不出意思。她有些烦躁地摘下耳机,不经意抬头,看到车前电视上,正在播放的那段苗寨宣传片。播到两分半钟时,有个穿苗族服饰的老奶奶出镜,慢悠悠,颤巍巍说了很多夸奖家乡的赞美词。下面对应着配有字幕。林知微一下子坐直,目不转睛,老奶奶口中说的,就是跟陆星寒一样的话。宣传片来回播,她就不厌其烦一遍遍地看。她对照语句和字幕,一个字一个字拆分,再去回想陆星寒的声音,打乱组合,重新拼接。等到小客车到达目的地时,何晚看完了半期综艺,意犹未尽摘下耳机,转头一看,林知微呼吸不太稳,脸色发红,中暑了似的。“知微,没事吧?”林知微咬牙,“没事。”“热了?”“嗯……太热。”能不热么?她费了半天力气拼出来的话,那两句在耳朵里反复回响,扰人清静的话。四十二只崽陆星寒登机时已经将近晚上八点。造型小分队这次没有秦思思捣乱,林知微坚持跟大家统一行动,坐了同一趟航班,比男团早出发半个小时,避过了机场粉丝拥堵的高峰。知微不在,陆星寒生无可恋,除了走机场要保持人设乖乖甜笑之外,其他时候一直处于待机省电模式。千辛万苦上了飞机,男团三个人的位置在最前排,挨在一起坐,袁孟跟几个助理分别坐他们后面和右边,紧密围住,随时保护安全,顺便防止混进来的粉丝偷拍。容瑞抢着坐了靠窗的位置,陆星寒在他后面,顺位坐在中间,梁忱则靠着过道,神色疲惫,一坐下就昏昏欲睡。起飞前,容瑞悄悄跟陆星寒说:“哥,你发现没,梁忱总是睡不醒,不知道他每天晚上都在干嘛。”还没到关机的时间,陆星寒争分夺秒摆弄手机,低声提醒他,“别总好奇别人私事。”“哎呦这哪是别人,一个团的就是一家人嘛,”容瑞半点不见外,闲不住地到处看,一眼瞟到陆星寒遮遮掩掩的手机屏幕上,眼睛当时就放光了,兴致勃勃问,“哥,你要买首饰啊?”他问完,掰手指头算算,恍然大悟,“知微姐生日还有六天。”陆星寒斜他,“你安静点,别影响我。”容瑞才不听话,死皮赖脸往上贴,看了一会儿差不多懂了,悄悄说:“这项链国外限定款啊?那国内的专柜买不到,只能找代购?”陆星寒闷闷“嗯”了声。这几天里,他开小号联系好几个代购了,都觉得不太靠谱,眼看着时间来不及,现在正在沟通的,是最后一个,稍微可信些,但还没准确回复。急得抓心挠肝。容瑞挠挠头,“你干嘛非得买它啊,这么贵的东西代购多危险,好看的首饰不是多了?回去之后我陪你去选呗。”陆星寒没理他。他上次亲耳听见知微跟何晚聊天,说当季新款里这个最好看的。她首饰特别少,在自己身上花钱节省得过分,他不想退而求其次,只想买到她最喜欢的那个。容瑞看出他不妥协,托着下巴叹气,“唉,咱俩这种普通人家长大的,哪见过什么奢侈品啊,代购回来也不知道真假。”正说着,袁孟从后面站起来,探过身拍着男团三个人的头提醒,“我通知一下啊,从今晚飞机落地开始,全体正式进入集训状态,到下次综艺之前的一个星期里,任何人,任何理由都不允许擅自离队,听见了吧?”别人还没反应,陆星寒脸色先变了,他马上起身换去袁孟身边,“袁哥,我只离队半天。”袁孟宠他,不能通融的事也想通融,纠结半天小声问:“哪天啊?”陆星寒说:“最后一天。”他垂了垂眼,默默补充,“知微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