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楚彦南的脸色更为缓和,清清嗓子,不自觉骄矜地挺了挺背。“前辈,大家都在外面等你,你不去,摄像机不敢开啊,”陆星寒目的达成,唇角勾起,黑眸中光芒灿动,意义不明,“咱们走吧,今晚——要拿首胜。”两人并肩要出去时,林知微紧张地跟上两步,陆星寒不着痕迹侧过身,在她背上轻轻一揽,低声说:“别管,交给我。”袁孟还在门口,瞠目结舌看着楚彦南和陆星寒气氛平和地先后走出。林知微心脏砰砰直跳,追着出去,刚晃过神的何晚匆匆抓住她,脸色发白问:“陆星寒到底要干嘛?”谁也不知道。人员聚齐,导演差点被楚彦南的眉毛镇住,但多少顾着他面子,主动过来问他跟谁搭档。楚彦南没反应过来,还当是导演记性不好,顺手一指,“不是那个姓陆的小朋友么?”陆星寒先入为主的语言陷阱再次奏效。两两自由搭配分组完毕,二十分钟后,先导片的录制正式开启。节目正片里,时间线从清晨开始,白天里安排五六道各类型的闯关挑战加游戏,根据每组成员的完成情况积分,到晚上时,按照积分高低分配住房,无论新人大咖,最高的享受豪华别墅,最低的只能露宿街头。为了刺激观众眼球,调动兴趣,节目组特意在先导片里挑选了四项对抗和娱乐结合的闯关环节,并且设置普通和困难两种模式,积分系数会有不同。各组挑选难度系数时,陆星寒长腿迈得快,果断全选了困难,还回头朝慢两步的楚彦南纯善一笑,“前辈,咱们要赢。”他状似无意地朝不远处的当红一线流量扫了眼,意思不言而喻。楚彦南本来挺不乐意陆星寒自作主张的,但这眼神儿一来,他顿时被打了鸡血,“对!必须赢!”说起这一线流量,楚彦南恨不得剥他皮喝他血。俩人原本同个组合出道的,没想到命运截然不同,人家早早飞升,他却苦苦挣扎,总觉得人家瞧不起嘲讽他。如今好不容易翻身,誓要把人家踩在脚下,就连最简单的一对眉毛,也绝不能被比下去,何况是成绩!他特意挤走别人非要进来这个综艺,就是为了现场干翻他!最后,五组嘉宾,只有陆星寒这一组,清一色全是困难模式,红彤彤的晃眼睛。摄像机拍摄不到的场外,林知微站在围观的工作人员中,全程目睹。“不是吧,楚彦南他们全选的困难模式?”“哎我听说挺难的,他平常那么养尊处优受得了吗?而且你们发现没,他今天的妆超奇怪!”“谁知道,说不准是为了抢镜头博关注。”林知微双手攥得更紧,袁孟在她旁边,呼吸急促地念叨:“这不省心的孩子,还真要智取……”“什么意思?”袁孟左右看看,挡着嘴小声说:“刚才楚彦南对你出言不逊那些事,星寒全看见了,这孩子故意跟他组队……恐怕是想专门折腾他。”第一关是入门级,指压板负重,各组队员光脚站在上面,背包持续跳绳一分钟。普通模式比较简单,指压板稀疏平缓,背包不沉,但困难模式完全不同,指压板上的凸起像密集的小竹笋似的,背包重量也两倍开外。那边一线流量顺利从普通模式通过,楚彦南不甘示弱,大步跨上去,当时就“嗷”地叫出来,陆星寒也脱掉鞋袜,咬牙站好,少年修竹似的脊背弯都不弯,面不改色飞速完成。“前辈,都看着呢,”陆星寒抹掉汗,噙着笑,“不能输。”楚彦南疼得龇牙咧嘴,生怕跌份儿,拼命跳绳还要控制表情,半分钟没到就撑不住跪了,膝盖扎得受不了,身子控制不住一歪,躺到了指压板上,这下面积更大,脸都白了。陆星寒慢悠悠踱到他身边洗脑,“这关输了,下关咱们要争取。”第二关障碍跑,到达终点后爬高摘牌,牌子里有歌名,时限内唱满五句过关,困难模式满地机关,爬得高,歌难唱,陆星寒轻轻松松扶着话筒架,第一句开嗓就引得工作人员一阵惊呼。轮到楚彦南,最后二十秒勉强看到歌名,本来他就是圈内有名的音痴,而且又累又疼,再加上两条浓眉一跳一跳,张嘴堪比杀猪,周围人都在辛苦地强行憋笑。第三关开始前,陆星寒蹲他对面,神情真诚关切又忧愁,“前辈,加油,我可是一直在努力为你夺冠啊。”“我知道,”楚彦南急喘,汗如雨下,判断力逐渐丧失,“亏了你了,我,我搞不动这些。”第三关过独木桥,困难模式只够一只脚站上去,楚彦南不干了,脾气发作非要换成普通模式,偏偏一线流量那组这次也选的困难,直线通过,楚彦南被刺激,热血上头想效仿,然而一米没到就歪歪扭扭栽下去,摔进下面松软的土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