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鱼冷着一张脸,“还有,不准跑我床上!”
“我知道哥哥一定能接住我的。”
詹苏生叉着腰,得意洋洋地说:“就不,我就要跟哥哥睡。”
詹鱼叹了口气:“要不你去和爸妈睡?”
男孩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不要我不要,
我就要跟哥哥睡。”
詹鱼逐渐失去表情,单手把詹苏生拎起来,就跟拎拖把杆一样,拎着往外走。
詹苏生立刻就急了,吱哇乱叫:“哥哥,我要睡这里,你冷酷无情,你无理取闹,哥哥是个大变态!”
“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詹鱼打开门,把人放在外面,“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要和哥哥睡,丢不丢人。”
“可是我……”不等詹苏生说话,楼梯响起脚步声。
詹鱼探头看了眼,是傅云青,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晚几分钟,既然这样,还不如跟他一起回家呢。
对方看到站在走廊对峙的两个人也显露出几分意外。
“回来啦?”詹鱼主动打招呼。
傅云青看他一眼,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声。
詹鱼想再说点什么,但又一下想不到,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氛顿时就尴尬起来。
半晌,傅云青打破沉默,垂下眼,视线落在还不到他腰的小男孩身上:“你们不睡觉在这里站哨?”
詹鱼这才想起来还有个没送走的家伙,头疼道:“他非要跟我睡。”
詹苏生鼓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可是我刚刚做噩梦了,不跟哥哥睡睡不着。”
詹鱼不耐烦地指着斜对面的男生:“这个才是你哥哥。”
傅云青:“………”
无意加入该群聊。
本来还在生气的詹苏生一愣,不等詹鱼再说话,两串眼泪就啪嗒掉了下来。
落在棉质睡衣上,一瞬就没了痕迹。
“哭也没用,”詹鱼面无表情地说,“再哭我就关门了。”
詹苏生不说话,只伸手揪住詹鱼的衣服,眼泪掉得更猛了。
本来因为常年生病,吃药,他的个头就比同龄人看着小很多。
这会儿哭得整张脸都湿了,寡白的小脸尤为可怜。
“男儿有泪不轻弹。”詹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但对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眼泪跟开闸的洪水似的,单薄的身板抽噎,像是下一秒就会厥过去。
“………”
僵持了几分钟,詹鱼长叹一口气,重新把门拉开:“你是我爹,是我祖宗。”
“滚进来,不准哭了。”语气很凶,跟要打人一样的。
詹苏生立刻破涕为笑,耷拉着两条鼻涕钻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