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想到烛应龙地母亲便是掌兴风作雨之术的应龙,山神不免有些怀疑,这涝灾会不会是小尊上淘气所致?
于是连忙向众妖神求助,想请小尊上收了神通。
这又是一口从天而降的黑锅,小尊上虽有些调皮,但自幼家教森严,不至于拿农民的收成玩闹。
几位妖神向山神说明了情况,可山神并不了解烛应龙的为人,想到自己被摸坏了的鉴战石碑,还有什么事是这熊崽子干不出来的呢?
于是,山神仍旧固执地辩驳:“自从尊上那日用膳时心情不好,晴空炸雷后,便暴雨忽至,至今未停,老朽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缘由。”
几位妖神一想,还真有点道理,于是便让梅姨去东厢问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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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可不能再下下去了,山下村里的田都给淹死了。”梅姨在茶几旁坐下,冲窗边立着的小尊上暗示道。
“嗯。”姜雪时眉心微蹙,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的雨。
这没完没了的下着雨,成天不能出门看戏逛街斗蛐蛐儿,尊上已经快闷得发霉了。
梅姨继续旁敲侧击,“仁爱不过尊上,尊圣从前也常教诲您,要体恤百姓,不能恣意妄为。”
“嗯?”尊上侧头看她:“这话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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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门外,灵儿收起雨伞,抖落一身雨水,满口抱怨着推门而入,打算换一身衣裳。
外头天阴着,屋里没点灯,那小狐狸还蜷腿坐在炕上发呆,这都几天了。
灵儿一边换衣一边劝道:“桑儿妹妹,你尾巴也差不多好了,出去转转罢,这会子雨小些了。”
桑诺回过神,转头看她:“外面还下雨呢?”
灵儿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到:“不知得下到何时呢,李老爷请了八十一位妖僧作法,祈雨台越建越高呢!”
桑诺一愣,问道:“李老爷是谁?”
灵儿笑道:“我姘头呀,咱们的知县老爷!”
桑诺闻言有些尴尬,嘟囔道:“官老爷?他祈雨做什么?村里干旱了吗?”
灵儿笑道:“还旱呢!秧苗都淹死啦!村里都有人家闹着上吊呢。”
桑诺一惊,蹙眉道:“那他为什么要祈雨!”
灵儿耸耸肩:“我哪知道?他们做官的,事多着呢,我要懂这些,早幻成男形考功名去了。”
桑诺低头想了想,赶忙起身拾掇齐整,打算去找梅姨飞廉询问此事。
刚踏进廊庑,碰巧对面西厢的门也打开了。
桑诺见梅姨踏出门槛,也顾不上一天的雨,抬手挡住头顶,快步冲过去。
东厢那头,一个更加修长的身影跟了出来,一双淡金色凤目越过梅姨头顶,一眼看见雨中奔来的傻狐狸,旋即一歪脑袋,一张精致小脸好奇地从梅姨脸旁探出来。
桑诺也看见了对方,忽然身子一僵,停在院子中央,顶着漫天的大雨,手脚冰凉。
“桑诺?”梅姨忙招手道:“过来呀!别着凉了!”
桑诺迈不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