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丰手中连枷同时甩出,带着呼啸飞向他们。
在他们的混乱中,杨丰将一名色目撤落马下,自己翻身上马,催马向前狂奔而走,很快就消失在路边的密林中……
当然,不是真消失。
这些色目有些不对,这明显是军队里的。
明军里面色目还是不少的。
这些色目通常都是单独编制,比如色目千户百户之类,而且东西南北都有,比如广州各卫里面就有整整一个卫都是色目。他们和翻毛皮靴们虽然都是色目,但后者只是色目里面的贱籍,实际上卫籍,民籍的色目还有很多,甚至包括官员。
包括文官。
明朝文官里面也有色目。
但他们以平民身份出现在这里就很值得怀疑了。
杨丰紧接着换了身打扮……
反正他此前一直带着九筒面具,现在摘下面具就行。
他随即南下,一直到盛泽找了个靠路边的茶寮,一边喝茶一边等着,到傍晚时候这些色目就出现,不过之前那首领和被他打伤的已经不见。他们并没认有出杨丰,直接在盛泽找客店住下,杨丰看着他们进去,然后走到查验商旅的巡检身旁,拿出个仿造的腰牌在他面前一晃。
巡检看着上面锦衣卫三个字脸色一变。
杨丰摇了摇头。
巡检很机灵。
“兄台如何至此,倒是多日不见了。”
他说道。
旁边弓手搬过交椅。
“那些是什么人?”
杨丰坐下问道。
至于锦衣卫腰牌是他照着正品雕刻的。
自己刻的。
一个木头牌子而已。
他的警卫就是锦衣卫,照着他们的牌子刻就行,这样出门就不用找路引了,这个也没人敢伪造,一般也不会有人怀疑是假的……
伪造后果太严重。
哪怕没有路引出门被抓,无非就是打板子或流放。
伪造这个全家人头落地。
巡检丝毫没怀疑,他就是以为这是个锦衣卫的密探,他看了看旁边书吏,后者立刻起身走进那客店,紧接着捧着店历回来了,在那里翻看着……
“巡检,是从山西的盐商,寄籍在扬州,此番前往盐场贩盐,有扬州府开出的路引,总共五十六人,有四人在平望驿遇盗受伤,目前留在平望驿,故只剩下五十二人。名单都在上面,携带之物除了防身兵器,再就是盐引与钱钞,不过倒是有些值得怀疑的,毕竟都是色目,而且看着也不像盐商。
盐商都是见人就笑,这些却一点规矩都不懂。
再说也没驮队。
浙盐都是本省和广信,就算进山也是得有驮队。”
书吏说道。
“找个人,往南汇所送一封信,要快!”
杨丰说道。
说完他拿出记号笔,从书吏那里撕了张纸,迅速给杨文写信。
这些人身份不对,此前立花说过还有一批人,弄不好就是这些,让杨文先把那几个受伤的盯住,必要时候先控制住,不过最好只盯着。
山西盐商。
寄籍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