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昏暗无光,全凭墙上的烛火才能得到一点明亮。正中间的空地上,一个红衣女子被绑在柱子上。虽然形容狼狈,但身上却未见伤痕。“大人。”听见脚步声,漠棋转身看去,见是谢离,连忙行礼。谢离穿着一身黑色单袍,从黑暗中走来,仿佛就是黑暗的化身。他缓缓而行,停在红衣女子的面前:“玲珑。”玲珑抬起头来,一个月前还娇艳美丽的脸,现在便已苍白不已。自从新婚夜刺杀宋未绵失败,她就被谢离抓到此处囚禁了起来。“今日,又要我写什么?”玲珑看着谢离面无表情的脸,有气无力的问。谢离从袖中掏出一卷字条来:“你且看看。”一旁的漠棋适时上前,将字条双手接过,展开摊在玲珑眼前。玲珑粗略看完,死气沉沉的眸子里骤然浮现惊恐:“我不能写。”她若是写了,李赤轩定会知道她已经被谢离识破,到时候她的兄长,肯定会没命的。“你必须写。”谢离淡淡道:“身为鱼肉,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哼,”玲珑无畏一笑:“大不了就是死,大人,我不怕的。我只是希望大人遵守承诺,等我死后,保我兄长一条性命,毕竟我也为大人做了那么多事。”谢离低头,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袖子,并没有回答她后面的话:“你兄长已经死了,你要是再死,你们家可就绝后了。”“你说什么?”玲珑不顾手脚的束缚,猝然从柱子前直起身,一双眼睛瞪得眼球突出,不可思议的质问:“你再说一遍,谁死了?谁死了!!”谢离漠然的看着她:“绥远王将你的兄长囚禁在郊外别院,早在一个多月前,你的兄长就因为毒发无药,爆体而亡。现在,已经葬身黄土了。”“不可能!你胡说!”玲珑不敢相信,冲着谢离怒声大吼:“你胡说的!绥远王答应过我,会照看我兄长的!他怎么会让我兄长死呢?怎么会!”但吼着吼着,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谢离!你不是说过,只要我配合你,你就想办法救我兄长出来吗?你怎么搞的?我兄长怎么就死了!”谢离:“你兄长是一个月前死的,而你也是一个月前来到的国师府。也就是说,在你受了绥远王的命出发之前,你兄长就已经没了。我虽然答应了你,会救你兄长,但为时已晚,我的人找过去的时候,你兄长就只剩一具尸体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玲珑无法接受。她闭着眼,绝望痛哭,谢离的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剜在她心间,让她痛不欲生。谢离从腰间掏出一个小黑盒,摩挲片刻,递到了玲珑面前:“想要为你兄长报仇,就按照我说的做。”玲珑迟钝的抬起眼,仅仅眨眼的功夫,她的眼睛就血丝遍布。她没有说话,但谢离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距离你的服药期还有五天,五天之后,我再把药给你,你现在先把你的分内之事做好。”玲珑泄了气:“……拿笔给我吧。”谢离向漠棋使了个眼色,漠棋会意,立马上前为玲珑松绑,再将一只笔放在她手心。谢离轻声念道:“三日后,未时,城南崖峰山,布捉妖阵。”写完,玲珑被重新绑上柱子,谢离和漠棋也带着回信离开了地牢。从暗门出来,谢离将黑盒打开,取出里面的药丸放在眼前看了看,随后便从指尖燃起一簇火,将药丸焚烧干净。“大人!”漠棋震惊道。谢离弹了弹手中灰烬:“本来就是假药,留着,也没什么用。”……“啪!”“啪啪!”阳光正好,宋未绵正躺在摇椅上优哉游哉的看话本子,突然,几颗石头从院墙外飞溅而下。“什么东西?”她从精彩的故事里抽回神来,懵圈的看着地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石子。“啪!”“啪!”这时,又有两颗石子夹杂着泥土落下。其中一颗飞得远,还险些砸到她身上。她从摇椅上跳起来,顺着石子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第三颗石子正在朝院子里飞来。“夫人,我给你洗了水果,你快吃点。”恰好引玉端着托盘走过来,便要正正的走到石子落下的地方。宋未绵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把人一拽,石子刚好和引玉擦身而过。“啪嗒!”个头不大,但棱角锋利的石子砸在引玉脚边。“我的天呐,哪里飞来的石子!”引玉后知后觉,一阵后怕。宋未绵合上手里的话本子,朝前走了几步:“隔壁院子里飞来的。”“隔壁?”引玉咋舌:“胆子这么肥的吗?不知道这里是国师府啊?不行夫人,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说说。”宋未绵穿上外衫:“我和你一起去,那么尖锐的石子都敢随便乱丢,砸到人可怎么办?”引玉放下托盘,撸了撸袖子:“就是!”主仆二人从地上捡起几个石子做罪证,气势汹汹的往隔壁大门走。中间碰到了林寒霜和凤卿卿,便拉着她们俩一起去充人数。“隔壁那户是做生意的,姓赵,家里的产业在整个望京都数一数二。前两年他家因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有求于大人,大人没有答应,自此便开始时不时找我们的茬。”林寒霜挽着宋未绵的手臂,一边走一边为她说起了两家人的前恩后怨。“有一次,他家夫人在自己院子里种花,便趁着大人不在家,丢了很多杂草泥团进我们院子里来。我们领着人去问,她便说不知道,还说可能是风吹的吧。”凤卿卿气愤地噘着嘴:“那泥团丢出去能砸死一条狗,什么样的风能吹过来?分明就是他们故意丢的。他们就是因为大人不愿意帮忙,所以怀恨在心,这才用这些下作手段的。什么杂草泥团,烂掉的水果,还有死老鼠,她们都丢过。”宋未绵颦着眉:“这些事情大人知道吗?有没有去解决?”:()娇娇夫人胆子小,反派夫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