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不知道,不,不是,我不知道,”亚瑟每问一句卡特的脸就苍白一分,口里喃喃地语无伦次地否认着,抬起头对上亚瑟那好似看一堆烂泥的目光,卡特终于崩溃,他挣脱亚瑟的手奔到城主的座位上死死抱住那把椅子,语气狂热地喊道,“那不是我,我是城主,我是这座城的城主,菲利克斯答应了我让我当城主的,我将富有天下,我将权倾天下,我不是烂赌鬼,不是!”
这样的变故让一旁的菲利克斯面色铁青,他上前走到亚瑟身边沉声问道,“亚瑟将军,您这样威胁一个无辜的人,是否太过分了?”
“过分?”亚瑟瞥了菲利克斯一眼,“我只不过说的是事实,怎么,如今真话不能说,只能说假话了吗?”
“你!”菲利克斯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最终还是隐忍了下来,他换了一种循循善诱的口气说道,“亚瑟将军,我知道您是一个正直果敢的人,我也能理解您对奥布里城主的衷心,但是我们不能被衷心蒙蔽了双眼,沃伦是什么样的料子你我都清楚。难道您就要为了对老城主的忠诚所以将我们所有人的未来交到一个这样的人手中吗?我认为,比起对于城主的忠诚,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这个国家正确的走向。况且,我想,如果奥布里城主在天有灵的话,他也不会想要这个国家毁在沃伦的手里的,您说呢?”
亚瑟安静地听菲利克斯说完,然后看了一眼周围貌似满脸正直的贵族们,嗤笑了一声,“其实我是一个一条道走到底的人,我相信我的判断,我相信我看到的黑就是黑,我看到的白就是白,它不会白变黑也不会黑变白,我们白虎一族最重要的信条就是——忠诚。”
“那亚瑟将军就是要与我们为敌就是要护着那个不成器的沃伦了?”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菲利克斯也不愿再费力气去演些什么了,阴森森地望着亚瑟问道。
亚瑟脸色不变,笑笑,“您怎么想就怎么是。”
“好,很好,”菲利克斯怒极反笑,“我想沃伦一定会欣赏您的这份无以伦比的忠诚,不如您去见一见他。”
亚瑟摇摇头,“还不急,”说着拍拍手道,“还是先把这里解决了比较重要。”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一队剑齿虎侍卫涌入了议事殿,他们的出现让贵族们骚动起来,议事殿里顿时充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看着那不过二十人的剑齿虎侍卫队,菲利克斯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轻蔑,“亚瑟将军是否认为在下对于今天的事情没有任何准备呢?还是您对您的手下太过自信了呢?”
“结果会证明我的决定,”亚瑟一摆手道,“将这些反逆之徒都拿下。”
“哈,亚瑟你未免太过自信,”菲利克斯彻底被亚瑟这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所激怒,喊道,“克鲁,亮出你的獠牙让这些有眼无珠的白痴看看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菲利克斯话音刚落,无数发出桀桀笑声的鬣狗就从菲利克斯身后的门与窗户中涌了进来,在它们的眼中,亚瑟似乎已经变成了它们口中美味的鲜肉。
亚瑟看了一眼那些虎视眈眈的鬣狗,目光最终与得意洋洋的菲利克斯对上,几乎就在一瞬间,两人双双化为兽形缠斗在一起,而两方身后的力量也一拥而上,顿时议事殿变成了一座修罗场,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充斥着嘶吼与打斗的声音,死亡的气息开始在这中间蔓延……
菲利克斯的信心来自于他对亚瑟一举一动的监视,他笃定亚瑟无法不动声色地将他大笔的剑齿虎军队从伊尔玛带回主城,所以当战斗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他看到不断涌入的剑齿虎侍卫后,眼中的不可置信无法遮掩,一个疏忽他的胸口被亚瑟的利爪划出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鲜血不断地留出,菲利克斯在喘息之间仍是一派不信的神色,“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的军队明明还在伊尔玛!我的情报是不会出错的!”
亚瑟用利爪将菲利克斯死死地袛在身下,眼中的神情是那样的自信耀眼,“当然,我的军队是在伊尔玛,但是,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们白虎一族的军队只有那些,”说着亚瑟低下头低声问道,“您难道从来不知道一个合格的族长从来不会过早地完全地将自己的底牌掀出来给众人看吗?”
这话一说出口,菲利克斯就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般瘫倒在了地上,“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喃喃重复了几句后菲利克斯的眼中迸发了疯狂的光芒,他剧烈挣扎起来,“我不会输,我绝对不会输的,这个国家是属于我的,我的!”
“这些话,你可以去和奥布里城主说……”亚瑟压制住菲利克斯,留下这么一句话后毫不留情地低头咬断了菲利克斯的咽喉,喷溅而出的鲜血意味菲利克斯生命的结束,也意味着这场阴谋的失败……
亚瑟看着菲利克斯的前腿散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转眼之间一只死去的花豹变成了菲利克斯的样子,喉间仍旧在不断地留着血,而在离菲利克斯不远的地方,那个崩溃的卡特也失去了生气。
亚瑟转身看向宝座的下方,下方血流成河,四散着鬣狗的尸体,而那些贵族们则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亚瑟长啸一声,议事殿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那些瘫软在地的贵族们望向亚瑟的目光充满了了畏惧与瑟缩,但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在亚瑟眼中已经与死人无异了。
亚瑟用低沉醇厚的声音开口对克雷尔吩咐道,“去把城主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