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还没说完,赵槃便垂下头攫住她的唇。撇去以往的蜻蜓点水,这一次他吻得又深又专注。阿弗的呼吸都被他弄得断断续续,过了半晌实在是受不了了,气急败坏地推开他,“殿下,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亲我?”周围还有这么多来来往往的宫人……他这么在大庭广众下吻她,她还要不要做人了?赵槃莞尔,往周围瞥了眼,依旧波澜不惊。他意犹未尽地睨着她,“阿弗,过了这么久,你好像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阿弗转身就要走,被他轻轻拽住后腰的丝带。她脚下一软,差点跌到他怀里,“你!”她气恼道,“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赵槃微微扬唇,“你那私塾老师有没有告诉你,这句是不能用在夫妻之间的。”阿弗弱弱争辩,“你又还没娶成。”赵槃双手使了点力气便将她抱起来,随便踹开周围一间屋子。他将阿弗放下来,然后手指就来挑她的衣衫。他挑了挑眉,“你看我能不能娶成。”阿弗浑身一个激灵。她从偏殿里偷出来的身契还藏在怀中,本想回到芳苑就藏在稳妥的地方,赵槃却半路冒出来把她劫到了这里。她心脏跳得极快,表面上还要装作一副平静的模样,死死捂住衣衫,“殿下,大白天的……您别这样。”赵槃扫了眼她紧攥的领口,随意就把她的手给扒拉了开来。……领口一松,她怀里的那两张纸已经露出了一角。阿弗一下子蹦起来,结结巴巴地道,“殿下。您的伤好了吗?”“好了。”赵槃哑然地答了句,手又被阿弗一把握住。他好像没有注意到她怀里的东西,只是被她惹得有点不耐烦了,“又不让碰了?”阿弗眼波颤颤的,讪笑着,“殿下,您既然要娶我,那么按照规矩,婚前男女是不能相见。见了则视为不吉利。”他嗤笑,抬起她的下巴,“又找理由搪塞我?”阿弗真是怕极了他会发现什么……若是叫他发现她到现在还有想走的念头,估计真会找个什么小黑屋把她锁起来。千钧一发之际,阿弗盯见了刚才银筝放下的婚服。她急中生智,“殿下,婚服送来了,我去试给您看好不好?”赵槃烦恼地扶了扶额,捏着她的耳垂,“那东西什么时候试不行?”阿弗狠了狠心,主动搂住他的脖子,轻轻落下一吻,“你就让我现在试吧,我想试给你看。”赵槃气息一滞,终是被她打动了。他在她额上又狠狠地还击了一下,才放她离开,懒懒道,“快点。”阿弗快步逃开,跟这人斗法,简直比前几日遇刺还叫人胆战心惊。她拿起婚服,也不敢褪下外袍,直接便套了上去,顺便又把偷来的身契往里掖了掖。阿弗磨磨蹭蹭了许久才从屏风后面出来。赵槃这厢早已等得无聊,拿了把剪刀正漫不经心地修剪着窗前的竹叶兰。他听见脚步声,便问,“喜欢吗?”平心而论,他挑衣服的眼光不错。如果这套红裙当作一件寻常的礼物送给她,她还是很乐意收藏的。阿弗张开双臂轻轻转了个圈,“殿下,您是跟银筝要的尺码吗?”他信然冷谑道,“你身上哪一寸我不熟悉,还用找她要吗?”阿弗愣然,脸上顿时泛起一阵红潮,“别拿我开玩笑了,行吗?”赵槃终于放下剪刀,拉着她的双手,垂着眼帘打量着她。他赞了句,“不错,挺美的。”阿弗试探问,“殿下,婚期是什么时候啊?”赵槃含笑,“很着急?”阿弗故作扭捏的样子,“能不能等楚翎大夫把我脸上的伤疤治好之后,再成婚?”赵槃摇摇头,“这有什么关系。你到时候是盖着盖头的,全程跟着我就好。要等楚翎治好你的伤疤,时间也忒久了些。”阿弗争辩道,“快好了,真的。……我头次做新娘子,真的不想留遗憾,也不想有一丁点瑕疵。您……稍微理解我一下?”赵槃沉默了片刻,“我又不会嫌你。伤疤一事,待你成了太子妃有的是时间治。”阿弗咬咬唇。经过了这几日,她大概也猜到了沈娴所说的“脱身妙计”。要想彻底摆脱这一切,她的脸就要跟卫长公主一模一样,脸上的伤疤还是要治的。她拖长了尾音,“殿下,求你了。”不过这次赵槃好像不会上当似的,无论她怎么撒娇恳求,他就言简意赅地用一句“婚期定下来便改不了”堵她,没半分商量的余地。阿弗倒也能理解太子娶太子妃不是农夫上街买菜,日子不能随意更改,可是她那日明明看见婚书上的日期是空的,是皇宫里赐下来叫太子自己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