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浅越想越羞恼,双臂环着自己,着急道:“你快离开!”
元鸷一动未动,露出一副受伤的神情:“没想到你这般绝情,用完就丢?”
林未浅对着这话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口里的“用完”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她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你、你胡说什么,我才、才没有!”
“既然没有,那接下来应该轮到我了吧。”元鸷突然这么说道。
林未浅一愣:“你、你什么意思?”
元鸷挑了挑眉,道:“之前不是你说的吗,我亲你和你亲我是两回事,那……你要我和我要你也应当是两回事。”
林未浅听得脑袋发懵,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呢,元鸷又道:“既是如此,方才是你要我,接下来总应该轮到我要你了吧。”
“什么?!”
林未浅终是意识到什么,然而还没来得及等她反应,整个人便瞬间被他一把抱到了身上。
“你,你这是歪理!”
她试图逃跑。
可这浴桶又岂能轻易出去。
元鸷圈着她的腰,目光深得仿若能将人吞噬而下,道:“嗯,是歪理,但我也是同你学的。”
林未浅此刻已然后悔自己多喝了那半壶梅子酒,更后悔说过的那些你亲我和我亲你不同的话。
只是这个时候,后悔显然已经来不及。
寝屋外,寒露被徐凤要求在外守着。
一开始里屋里还静静的,没有太大动静,可突然间,里头传来对话声。
元鸷:“你怎么又哭了……”
林未浅:“我没哭!”
“还说没哭,这是什么?”
“我说没哭就是没哭。”
“好好好,没哭。”
“……你混蛋!”
“嗯,我混蛋。”
然后就是稀碎的,不可说的声响。
寒露满脸通红地站在门外,忽然有些担心自己听到这些算不算是听到机密。
……
这一晚,林未浅是彻底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甚至也不记得自己何时回的床榻。总之,等她再次睁开眼,屋里已经是天光大亮。
起初,她还没想起什么,直到转过头看见身边还睡着的某人,一些混乱、暧昧、猛烈的回忆突然涌上脑海。
林未浅一下子红了脸,暗暗对着某人瞪了一眼。
可就是这么一眼,让她忽地一下顿住。
昨夜元鸷大抵也是睡得匆忙,衣襟襟口处有些微的松散,躺在他胳膊上的林未浅只是这么侧脸一瞧便看见了他心口处突起的一道半掌长的疤痕。
一瞬间,她忽然想起徐思思曾同她说过的话。
她说元鸷曾经受过大大小小的伤,几乎每一次上战场,他都会带回伤口。
昨夜里她意识比较模糊,一来是醉酒,二来还有夜里视线昏暗,她根本没能看清他身上疤痕到底如何,又多少。
可即便如此,她却清晰地记得自己的手覆在他背上、胳膊上,还有胸膛上时,掌心处偶尔突起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