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看展吗?”骆佳容如梦方醒,想起今天的来意。他闻言轻笑:“那是外头人玩儿的。这本人就在你面前呢,出去外面看展?”张奈也跟着说道:“外头都是以前的作品居多。”傅东然给她递笔:“你有什么想法,来,试试。”她看了看他递过来的蟹爪笔,愣住。张奈用旁边的水桶洗了一下手,用毛巾揩干净,对她解释道:“这幅画只是我的一个想法。不过现在看来,我还不能全部将想法陈然纸上啊。你可以试着玩一玩,这布料上的色彩也是东然的想法。或许你的想法能有更多不一样的碰撞。”他都这么说了,骆佳容也就却之不恭了。她思忖片刻,并没有马上在绢上作画,而是在旁边的桌子上抽了一张白纸,抓了一块炭笔。很快在纸上把画的大概结构画出来,寥寥几笔,就把张奈和傅东然做了一晚上的画作给大致勾勒出了一个大概齐。张奈也是听傅东然说过她的。“你见见,这姑娘真的强。天赋可不输许正辛。”这孙子明明比这姑娘还大上一岁,但是说这话的时候还真就是像个迷弟一样。张奈听了是不以为然的。他以为是傅东然喜欢人姑娘,美化了。情人眼里出西施嘛。许正辛是什么人,如果说他已经算是业界的翘楚,那许正辛就真的是翘楚中的翘楚。一个连专业都没走的姑娘伢子。他是不太信能翻出什么浪花的。他和傅东然都让骆佳容玩玩儿,傅东然的意思呢是让张奈开开眼,瞧好了。他的意思呢。玩玩儿,也就是玩玩儿。可这骆佳容刚几笔勾勒了个大概,张奈看一眼就把手里的毛巾丢一边去了,走近过来。波澜的起伏是利用布料的褶皱做出来的,炭笔简单几笔就勾勒得惟妙惟肖,颇具意趣。她想了一下,又用炭笔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几笔,把纸对着画框比了一比,确定了尺寸比例,拿起蟹爪,开始在绢上描绘。那不起眼的笔在她手里头如鱼得水,长毫在绢上行走自如,方寸得当。线条的刚柔得当,粗细得宜,拙中带巧,方圆疏密无一不严丝合缝。勾勒完形状,她又分别拿起染色的大中小白云笔,淡彩朦胧,重彩艳丽。没一会儿,鱼翔浅底的水川之上,波澜壮阔的水川中细流涌动,有浮木如浮萍,随水漫漫;岸边芳草萋萋,生意盎然,几条鱼儿高跃水面,牧童坐在老黄牛的身上对着水面发呆。时间过得不算久,从她笔上画绢就是一气呵成的,直至最后一笔。其他三个人都围在她旁边,三个大活人,硬是一点响声都没有,只有放轻了的呼吸声。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画画这个事情,有时候是手跟不上脑子,想法太多,但是技法和表现力都不足够支撑起一个完整的构架也是白搭的。就好像是张奈,这次他就想突破一个,但是说实话,他先在还真是不足以支撑的。但是他也不气馁,天赋放着呢,他相信自己能走得更远。今天一看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伢子,才算是真正开了眼。甚至觉得骆佳容在画画的时候有一种气场,和许正辛很像。你以为已经是她的巅峰极限,她的画笔之下又能给你其他的惊喜,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他本来以为这已经是一副废了的画了,没想到经过人家姑娘伢子妙笔生花,这才真是妙极了。“你为什么不走专业?”张奈这已经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太震惊了,一个手和许正辛一样稳,脑子里装着你不知道从哪里就能咕嘟咕嘟往外冒灵气的小姑娘伢子。居然没、走、专、业?这要是像他和傅东然一样从下走专业,早就不知道是哪个美院的香饽饽了。“啊?我没正经学过工笔画,我家有老人喜欢这个,我也就在旁边看了几天,跟着瞎玩儿。”骆佳容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一下刘海。张奈:==。这多少有点凡尔赛了吧。傅东然很理解张奈的心理。他想起了他刚回国那会子的那个比赛,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伢子,赢了一堆人,包括当时还在专业绘画这条路上学习的自己。然后在经过他身边时回答他道:“我从来没没有学过哦。”的确很气人。“你如果有想走艺术高考这一条路的话可以让张奈帮帮忙。”傅东然建议道。骆佳容眼瞳微讶:“啊?张奈居然操控艺考?这犯法的啊。”傅东然、张奈、川一:???你给我清醒一点?张奈是真的没想到,这么个漂亮的美人儿,想法这么跳跃。不过也可以理解,天才都有那么点子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