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陈慧一家四口在京城长亭之外,顾瑞问陈慧:“阿娘给瑞儿找的师傅,比阿爹还博学吗?哥哥说阿爹是最博学的。”
“和你阿爹的博学不一样,他偏理科!”陈慧回答道,“他能告诉你风筝为什么会天上飞,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你问问你爹能吗?”
“你娘也能告诉你为什么,她就是懒得教你,所以给你找个师傅!”顾朗淡淡地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队伍,看着自个儿的媳妇高兴的奔跑过去叫道:“恒钧,死小子!”急急忙忙地跟在后头。
季恒钧这两年在外皮肤晒成了古铜色,原本身上的书卷气淡了些,看上去倒是老成了不少,看见依旧有些不着调儿的将军,立刻翻身下马,快步上前。陈慧看恒钧走近要张开双臂拥抱一下,一个不留神被顾朗拉进怀里,在她耳边警告说:“着调点儿!”
她只得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恒钧看到这个情形,跪下磕头,陈慧说道:“别跪了,你知道咱们不兴这个,快起来!”
“瑞小子!快过来叫师傅!”陈慧从身后拉出了个玉雪可爱的小萝卜头,推到了季恒钧面前道:“这小子我和顾朗都教不好!给你了!”实则是两人都是这个年岁才有了这么个孩子,难免娇宠,真要教又没耐心,一时间陈慧感慨,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牛蛙,自家的果然是青蛙。如今把他的教育责任推给海川第一高材生,内心就安了。
晚间陈慧一家子携着季恒钧一起回了璞村,照旧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酒,听着小季一路上的奇闻异事,他说道:“主子用那秦玉山真是用对了,真跟那红毛鬼子遇上了,比无赖咱们丝毫不输一分一毫,同样的强盗行径,秦兄实在出其不意……”陈慧家的小鬼头听得是两眼发直,从那日起就抱住了师傅大腿,如狗皮膏药似得,季恒钧再也甩不掉。
顾瑞七八岁上头,璞村他家别院的一条小黄狗生了一窝小崽子,看上去很是可爱,一家子过来玩,顾瑞看着那条小黄狗又从窝里出来了,对着狗儿说道:“你快进去管好你家娃儿,别跟我娘似得,生了我从来不管,还好有师傅……”这是后话。
这是民权九年,陈慧执政的第九个年头,北方鞑靼大乱,新任首领要求大明出兵协助平叛,这就应了那一句请神容易送神难,从此长城以北有了大明的驻军。大明迁都宁波,陈慧说以后要专注于海上,而不是北方。
民权十二年,大明海军和陆军进行了一场远程登陆战,地点是一衣带水,爱学习爱运动的倭国。这是一个好时节,他们内部互相掐架,打的不亦乐乎,同时某大将军正跟自己的姨母搞着不伦之恋,长发报告这些的时候双眼放光。陈慧说,军队一定要时时刻刻练,但是锻炼这个事情不能放自己的本土,那样会累及自己的百姓。
对于混战多年且闭关锁国的倭国,迎接了这一场蓄谋已久的战争,这场后世人说改变了倭国历史走向的战争,当时以摧枯拉朽的速度推进,刘将军在这场战争中进一步展示了大明军队的强大。
时间一长就有人偷偷地给陈慧打小报告,也因为积年累月,自宋朝□□杯酒释兵权之后,但凡有点子军功的大将军都怕功高震主。所以也就慢慢的有人看出不对,贴心地开始对付武官。陈慧惊觉出这一风气不可涨,军队是维护领土和主权的国之重器,如果军人的地位不高,这个国家就会有很大的问题。
陈慧啪地将奏折扔到了御史大夫身前的地上,指着他的鼻子就骂:“你特娘的给老娘去开疆拓土啊!只会瞎逼逼什么啊?哪个将军没有老子天下第一的自觉,趁早给我回家种田去!你懂什么叫铁血军人?你懂什么叫保家卫国?就是被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混账给撺掇的。□□,老娘手里的权要是他们能夺地去,尽管来夺,朕怕谁来着?捕风捉影的事情少给我做,你们该管的就是看看这群人是否贪赃枉法。”
御书房的这一幕传了出去,有人上金相爷府里问长短:“陛下刚过而立之年,又是铁血杀出来的。她这一代那些将军都是她自己的亲信,一起打出来的江山。十年以后,等皇子大了,到时候你们再想这些也来得及。”
陈慧执政的第二十年,那一年海川的研究出的蒸汽轮船在长江上下水,据说女皇面对这蒸汽轮船痛哭流涕,后世以这一艘名为开拓的轮船为划时代的里程碑。
那一年国库国库的收入从建国之初的一百万两白银已经到达了八千万俩,其中八成来自海外贸易的关税。人口从建国之初的两千多万,暴增到七千多万。
那一年很多书院已经改叫大学,除了明德和海川两所综合性大学之外,这些年在皇夫的推行之下,整个国家已经普及了六年制的基础教育。
这一年,大皇子带着上百条船的黄金和珠宝从海外归来,据说与红毛鬼子在新的大陆开展了抢夺战,也是这一年海外淘金热开始兴起,华夏人将目光放到了遥远的西方,他们从莫国运输了一船又一船的工人,到新的大陆开始了淘金生涯。皇夫说:“原来这就是资本主义的血腥发家史……”
满朝跪请陛下册立太子,陈慧不准,众臣以为陛下喜欢爱创造爱发明的二皇子顾珺,甚至有人推测她喜欢学医的公主顾瑜,还有人说不会喜欢那个对税务颇有研究的养子何世安。一时间对于储位人选众说纷纭,但是无论如何,开疆拓土的顾瑞是大多数人的首选。
五年之后,陈慧改组内阁,季恒钧为内阁首相。除了军权之外,她的不再处理实质性的政务问题。季恒钧在任上非常好的延续了陈慧的扩张格局。他和陈慧前期的战争为主不同,而是贸易为主,军队护航的掠夺式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