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陈慧委婉地将刚才黄永彦的疑问问了出来,在旁边玩耍的世安突然插了嘴道:“父王身体不好,所以让我跟着阿爹!”这个意思是何嶒有托孤之意?
陈慧疑惑地看向顾朗,顺手为顾朗添了一杯茶道:“顾世兄,何兄是什么病?”接着半眯着眼,神情变得疑惑起来。
“王爷去年下半年就发现身体不好了,时常咯血,大夫诊治下来说是瘿瘤!”
“肺癌!?”
“嗯?”
“我说是肺部的瘿瘤。”陈慧心中突然明白,何嶒会放弃回京的原因,因为他已经时日无多,回去的话,即便是能够解围,没有了何嶒的何家军被陈家剿灭也在所难免。
“是。”
“你是猜到了我会过来,所以就和他商量,让他送死,送完死,然后你拿这份手札过来,接着就是让他的死,为他的手下争取最后的一点利益?应该还是为了这个孩子?”陈慧看向顾朗说出她的猜测。
“是!”顾朗回答地斩钉截铁,让陈慧有一种虽然我无所谓,但是我还是被骗了的感觉。
“既然如此,你怎么又据实相告了?”陈慧继续问他。
顾朗侧过脸看向正门外说:“既然你已经起疑,与其让你查到了,倒是不如实说。”
此刻陈慧无心欣赏顾朗的侧颜,她继续问道:“你怕我查到了,认为这是骗局,再对何嶒旧部不利?”
“成王败寇,能成王者,又怎么能忍下故意的欺骗,秋后算账能免得了吗?将军你说,是也不是?”顾朗抬头与陈慧对视,陈慧皱起眉头,平静的脸色中暗藏不悦。顾朗也不退缩直视她。
“顾朗,我能来解围,已经带来了我最大的善意,即便这里可能利益的驱使,但是你现在让我看到的是你利用我的善意,想要的更多利益!你说我凭什么能给你要的那些利益?难道这些人值得我待他们如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般?”陈慧气他刚才话语之中对她的不信任,当然不信任是正常,但是正常又如何,她就是不高兴了。
“我只是将双方的利益都计较了一遍罢了!这样对将军你来说,也是想要的结果,不是吗?”顾朗一笑之后,将手里的茶喝了干净,陈慧回味刚才他的笑容,还是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嘲弄,让她实在想将胸腔里的老血喷上一喷,释放一下自己内心的郁结。
“将军!朗就此别过,无论将军对东王旧部下什么决定,朗定然遵从!”说完,顾朗招来了世安,牵着他的手,让他跟陈慧告辞。
陈慧看着顾朗带着孩子远去的背影,转头对碧荷说:“那只公鸡养了好些天了,炖了吧!”
碧荷一脸懵懂地看着陈慧,转头吩咐厨房准备炖了公鸡,陈慧依旧坐在那里泡茶、喝茶直到有人前来禀报,她方才抬头。
“将军,布泰的妻儿今晨被额图砍杀。额图还强占了多哲之妻。”禀报之人眉头挑起,有些兴奋。好吧!陈慧也有些兴奋,草原兄弟自相残杀,真是让人觉得有些欢喜!
“嗯,暗中资助多哲!”陈慧微笑地扯过头上一片树叶,看着上面看似繁乱却清晰的叶脉走向,拿起茶壶就着茶壶的嘴,嗦起了里面的茶水,一口呛到气管里,死命地咳了几声,让碧荷大惊小怪的跑了出来。。。。。。。
☆、壁咚
北地甚少下雨,夏日的这一场雷鸣电闪的大雨,将蒸腾的尘土洗了个干净。碧蓝的天空,葱茏的草原,整齐划一的军队。之前将布泰的大营轰滥成了平地,将布泰头颅砍下,这一切都是何嶒旧部听说而已。
耳听和眼见完全是两回事,虽然闻过陈慧大名,毕竟是一代战神何嶒手下的战将,多少内心里有些不服气,总觉得这个女人不可能超过自家王爷。
练兵场上,陈慧一人对阵何嶒旧部三大战将,赤手空拳的双方对垒,打斗正酣,陈慧力量强,但是她更强的是在于速度,穿行之间,左右接招,应对间隙,她跳起来,飞踢到一人胸前,将他踹出了战斗圈。叫好声多发自于何嶒旧部,陈慧自己这边的人大多认为,这是一碟小菜,实在不足挂齿。
果然,在虎爪之手快袭到陈慧面目之上的时候,所有人以为她躲不过了,她居然先改拳为掌将左侧的将领拍了出去,而后再身形挪转卡住了袭来之人的手臂,将他按倒在地。很多人都没有看清快如闪电的身形,只看到战斗已经结束。此刻才引得了雷鸣般的喝彩,三人脸露赤色,抱拳认输。
交由下属继续进行当日的训练,二十里的负重拉练。陈慧进了营帐脱下护甲,着了一身黑色袍服,将地图展开于长桌之上,黄永彦撩开门帘而进,陈慧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之后道:“坐吧!”
“你将此地防守交给毛韬是不是过于冒险了?毕竟他并非咱们自己的人。”黄永彦的质问,让陈慧越发觉得他不知进退。
“何嶒于他有救命之恩!而布泰杀了何嶒,用他来防守女真,不是正好吗?”
“如果他滥杀无辜呢?他这样鲁莽的人,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因为私人的好恶,而对女真平民屠杀呢?”黄永彦义正言辞地告诫陈慧,这份正义与善良,一如异世界微博里的公知那样悲天悯人。
陈慧低低的哼笑了一声,声音冷冽地道:“你不要以你的恶意去揣测他人。”
“等事情真的发生,那时你后悔就来不及了!”黄永彦此刻说话是痛心疾首的。
“你何时见过我后悔?”陈慧目光犀利地看着黄永彦。黄永彦欲开口说话,外面脚步声和一个高亢的声音传来:“老李啊!今天这一架打地老子心服口服啊!就是咱们王爷在世,他也是打不过咱们三人联手的,你说陈将军一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