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而且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我也做不了什么小动作。
只能硬捱着,又约莫过了十分钟不到,车子终于在一栋烂尾楼前停了下来。
公鸭嗓抓着我的后衣领把我拎下车,直接推进那栋半拉着卷闸门的烂尾楼里,用力一扔,我脚也被绑在一起,猝不及防地扑倒在一个废弃的沙堆上。
再抬起头,就看见林国安和几个大花臂坐在一起,吃着花生米卤菜,喝着白酒。
酒气熏天。
而烂尾楼外,停了好几辆黑色车子,可见他们人数不少。
公鸭嗓过去一脚踢在林国安的身上,拎起酒瓶抵在他的脑门上,“臭傻逼,你他妈忽悠海哥玩儿呢?傅家少夫人?放你娘的狗屁!人家傅总都去给新欢买卫生巾了,还愿意给你这么个前妻的姑父还赌债?”
林国安毫无防备,一屁股倒在地上,连忙狼狈地爬到为首的那个男人面前,“海哥,海哥!我绝对不敢忽悠你,她真的是邵徐挺的太太。你们那天去医院,不是看见我老婆住的VIP病房了吗,要是邵徐挺不管她,我老婆能住上圣心的VIP病房?”
……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林国安!你忘恩负义,要不是为了姑姑,我会去求邵徐挺给我这个病房吗?现在你用这个来害我?!”
林国安充耳不闻我的话,只抱着海哥的大腿,“海哥,而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就算和邵徐挺离婚了,邵徐挺能不分点钱给她吗?这一千万,对她来说肯定是小意思!”
一千万。
他一个穷鬼,居然敢欠下这么滔天的赌债。
我险些气死过去,“你要不要脸了?我离婚没有分到钱,一分钱都没有!”
“凝琳……”
林国安又扑过来,谄媚地笑着,“你帮帮姑父,就一千万,你帮我还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姑姑。”
“不可能。”
我一口拒绝。
况且,姑姑都要和他离婚了,他还在这里大言不惭。
林国安登时哭天喊地起来,“你个小没良心的,你忘了小时候是谁养的你啊?要是没有我,你早死了!现在我走投无路了,你就不能帮帮我??”
海哥放下酒杯,点了根烟,抬了抬手,公鸭嗓就一把将林国安扯到了一边去。
海哥踩着鳄鱼皮皮鞋走过来,停在我的眼前,俯视着我,“温小姐是吧?我也不为难你,把钱付了,咱们银货两讫。不然,你姑父的手,今天肯定就保不住了。”
“你赶紧剁了吧,最好两只都剁了,让他从今往后都不能再赌了!”我愤然地说道。
家暴、出轨、赌博、吸毒。
但凡沾上一个,都是死有余辜,更别提只是废两只胳膊。
“啧,”
他咂舌,抬脚踩在我的手腕上,用力碾压,“看不出来,你一小姑娘脾气还挺犟的?”
“总之,我没有钱,你们想都别想!”
我忍着手腕在水泥地和硬皮鞋底之间摩擦的痛楚,咬着牙开口。
“行,我倒要看看你被邵徐挺养得这么细皮嫩肉的,能撑多久。”他一边凶狠地说着,一边将脚挪到了我的脸上。
与小时候,记忆里的那一段,狠狠重叠。
我瞬间如坠冰窖,说不清的恐惧袭上我的心头,而就在他刚踩下来的那一刻,数十辆豪车一齐疾速驶来,一个甩尾后在门口踩下急刹,灰尘飞扬!
为首的车牌五条八。
江城有几家人能开得起清一色的车牌,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海哥脸色大变,猛地瞪向公鸭嗓,“你不是说,她和邵徐挺离婚了吗?!谁他妈会为了一个前妻,这么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