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做这一切是为什么?
又成什么了?
“老爷子估计要不行了。”
季澜错愕抬眸望向他:“那你不回去?”
“死不了,”老太太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只要季老爷子一死,季家现在必定会陷入混乱中。
换言之,他可以死,但不能是现在死。
即便要死了,她也能想办法让他吊着一口气。
人走到一定位置,想死也是一种奢侈。
如季明宗所言,季老爷子没死,一夜动荡,医生在季家庄园进进出出,换来的是老爷子仍旧昏迷不醒的消息。
没有其他。
客厅里,邓宜面如死灰的靠在沙上,撑着脑袋,神情萎靡,像是经历过什么非人的阵仗似的。
而那些阵仗,足以让她心神俱疲。
高门大院里多的是荒唐事,男人,女人,权利、金钱,利益种种交织在一起都是一本又一本的戏本子。
这些事情,她即便未曾经历过,也在近五十年的人生里听过不少。唯独昨夜,老爷子已至弥留,医生说了寿命已至,无力回天,且老爷子在病床上抽搐,口吐白沫,极尽挣扎。
她以为。
她以为。
人也该去了,痛苦如此,活着本就是磨难。
可老太太不许,她站在她丈夫床边,说了一句:“现在不是他该死的时候。”
医生为难,告知她已经没了医治的必要。
老太太又道:“不医治,但他不能死。”
不能死!
人这辈子,生不能自己做主,死也不能,多可悲?
她留在病房里,看着医生用近乎残忍的手段吊着老爷子一口气。
将她这个五十来岁近乎步入老年的人吓的神魂分家。
“大夫人,喝茶,”舒文端着玫瑰花茶递过来。
邓宜伸手准备接时,看见上面绯红的液体,没忍住,呕了一声,捂着嘴冲进了一楼盥洗室。
狂吐不止
而老太太,经历了跟她一样的事情,却面色平静坐在沙上。
似是昨夜的血和凄惨的嚎叫声不足以让她有半分慌乱。
“查到三爷住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