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专注时,窗栏边忽然被人轻敲了下,抬眸,便对上了男人阴鸷漠然的黑眸。
“公夫君。”
叶秋漓清墨般的眼眸微闪。
陆清旭面无表情,冷厉的目光落在她手中书册半秒,未言一语,从窗栏处甩了张帕子进来,便走了。
叶秋漓望着堪堪搭在书册上的白帕,心中掠过几分不喜,干嘛如此无礼,竟甩在别人书上?
她皱眉,玉手拎起帕子,偏头疑惑地瞧了好一会。
他这是何意?
微风拂过,帕子上似乎还有某种气味,叶秋漓凑近闻了闻,却猛地瞧见一滩乳白斑点。
叶秋漓瞳仁微怔,猛地将那帕子甩了出去,望见开着的窗户,她长伸手,慌乱将那撑杆取下,窗户啪嗒的一声脆响,砸得她心脏砰砰乱跳。
站起身子,叶秋漓双手死死握着,望着地上的帕子,轻咬红唇,有些气急败坏地低吼了句:“陆清旭,你,你无耻”
简直太无耻!
怎可这般乱甩在别人书册之上!
叶秋漓憋红了脸,在屋内徘徊了好几圈,终是蹲下身子,闭着眼将那秽物给拾了起来,死死捏在手心,快步去了卧房。
幽怨地在床榻边坐了许久,她才起身从衣橱里找出针黹盒,拿了绣针,挽起手袖从胳膊上扎了下去,一点一点滴在元帕上。
弄好散干之后,她一骨碌将帕子塞进衾褥之下。
平静好思绪,她才回去继续看书,可望着书脊,脑海中总闪过被陆清旭甩进来,堪堪搭在上面的帕子,以及上面的斑斑点点。
叶秋漓心烦意乱,这字是半点也看不进去。
“阿姐!”门外忽然响起清丽的女声。
叶秋漓眸子一喜,是寒霜妹妹,她连忙起身,走出侧屋,四目相对,两个人脸上都有了真实且欢喜的笑。
“妹妹。”
“你们在屋外候着,我同姐姐叙叙话。”
霞红倒是端正有礼的福身,说了个:“是。”
云紫垂着眸子低着头,冷冷翻了个白眼,还屋外候着,真以为嫁入高门,就能洗掉你身上的寒酸气了,简直荒谬可笑。
叶寒霜背对着两人,未曾瞧见那云紫暗中腹诽的表情,叶秋漓却瞧得真真的,嘴唇微微扬起,将一切尽收眼底暗藏心中。
叶秋漓牵着叶寒霜去了正堂侧屋,下人面前,两人都得据着礼,进了屋子,两人握紧彼此的手,欢喜得跟孩童似的。
“妹妹在青雅居可还好?”
叶秋漓忙着问她,叶寒霜却四处张望,关心着自家姐姐的昭阳院。
“姐姐这院子好冷清,侍奉茶水的婢子都不曾有吗?”叶寒霜皱紧眉头。
叶秋漓不觉有什么,平常道:“原是白露和蒹葭两个贴身伺候,蒹葭如今抬了偏房,白露同她都是婆母院里出来的,自是高傲些,不过院里的琅妈妈很好,早间还给我讲了些侯府大概,其余的有几个粗使丫鬟和小厮,负责浆洗洒扫等杂事,各司其职,我也落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