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售,显金终于罪恶地,开启了她前世极度憎恶的预售制!
以前在某宝上买件衣服,一个月起等,她忍不住怀疑店家是不是现去新·疆摘棉花;如今,她倒是非常自豪地告诉那群打批的,是的,没错,目前确实是从树皮开始泡起。
陈记描红本一本难求,许多人透过与之相熟的人来陈记加塞。
陈左娘特来过一趟,面色通红,语气间支支吾吾,“。就想问一问咱们店里可还有描红本的货?县衙新招了一批胥吏,文书上倒是通,字儿却还要再练一练。。”
县衙的生意!
显金脊背一挺,这可不敢松懈,“县衙要买描红本?”
陈左娘温婉低头,手轻轻将洒落在耳畔边的几根丝别到耳后,声音又柔又轻,“倒也不是买。只想问问看,咱们家里有无做废的瑕疵品。这些做得不好的货卖不了,又占地方,倒不如都送到县衙去,总也是条路子。”
送到县太爷门下的,怎么可能是瑕疵品。
这摆明了是县衙想免费征收陈记描红本嘛。
描红本一本五十文,六品衙门如今月俸不过七石半的粮,换算成白银,一月收入不过七两五钱银子,一百本描红本就是五千文,这就划去五两银子了。
这钱不多,但也不少了,一个县衙里外里就这么多进项,增加一处出项,就是在放大成本,压缩自我得利。
伸手向商家要,多方便。
啥也不用出,还送货上门呢。显金对这则“潜规则”认账,只是好奇这事儿怎么由陈左娘说出口,便先吩咐周二狗晚上趁夜黑挑两挑子送到县衙去,再笑着问陈左娘,“。是七叔祖托你来带这话吗?”
陈左娘头往衣领口一埋,脸红如飞霞,嘴上嗫嚅,“倒。倒也不是。”
身边的丫鬟快人快语,笑盈盈地揭秘,“您忘了咱们的大姑爷是泾县县丞周大人啦?”
噢!
前头上元节看灯时,陈右娘说过一嘴,显金想起来了,便笑问,“咱们这位周县丞甚时候来提的亲呀?怎的不见七叔祖邀我们去吃酒观礼去?——这场酒可不能省咧!”
陈左娘脸色白了白,先斥身边的丫鬟,“绿枝,你也太无规矩了,嘴上话不过脑!”又同显金解释,“。还没来提亲。只是他说了一嘴,我听了,便记在心头了,若是有作废的本子咱就送,若是没有也不强求,左右官府归官府,陈家归陈家,他们总不能吃白食。”
还没提亲?
显金有些意外。
上次听陈右娘说,这门亲事,还是希望之星他爹走马上任成都府知府时定下的呢。
这一晃都过去几年了?
她记得当时排序时,陈左娘还比她大两岁。
翻过年,原身贺显金十六岁,那陈左娘岂不是十八岁?
十八岁在前世是考大学的年纪,在现在可不一样,若再过几年,理学之风盛行,这可是“不婚配当罪以罚”的年龄
就是女生,这个年纪不结婚,是犯罪,要坐牢的!
显金的怔愣叫陈左娘莫名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