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姐儿——”
两股声音交织在一起制止了她。
瞿老夫人和从天香楼赶回来的陈敷同时出声。瞿老夫人一抬眸见幼子离开身边大半个月后一洗爱妾过世的颓废荒唐,看上去脸圆了一圈,人也精神不少,暗自点头后移开目光,蹙眉不赞同地指责陈六老爷,“老六,过年过节,你同小姑娘见识什么?早到知天命的年纪,今天早起接风又累,你也好好养气,将息将息身子骨吧。”
转头吩咐瞿二娘,“给六叔送两盒人参去,要吃着好,下回从宣城再送来。”
陈六老爷气不过地别开眼,给足了瞿老夫人脸面。
瞿老夫人又打显金五十大板,意有所指,“做生意以和为贵,小姑娘家家,气性这么大,以后还怎么打理作坊?”
显金心头一动,看向瞿老夫人,抿了抿嘴。
陈敷气冲冲地闯进来,还想说什么,却见显金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就这么算了?
陈敷捧着两缸酒,迷惘地站在原地,深悔自己回来晚了,错过了在亲娘面前名正言顺疯的机会。
团年嘛,哪家哪户都是要吵嘴的。
显金和陈老六把架先吵了,后面倒是一片太平。
陈家宗族老少亲眷都过老宅来,这个堂叔那个祖伯加在一起二十余人,加上女眷和年轻男人,在院子里热热闹闹地摆了六七桌。
显金坐在陈家姑娘的席面上,旁边都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姐姐妹妹一阵乱认后,显金多了四个姐姐、两个妹妹,成功收获了陈家排序“五姑娘”的名号。
显金很想说,我也不姓陈啊。
但四个姐姐不给她机会,又塞了十来个香囊给她,七嘴八舌叽叽喳喳,“。你读书写字还做账房,我们羡慕得不得了,又听说你去青城山院骗钱,哦不,赚那些读书人的钱,哎哟哟,我们可激动坏了——天底下,做商贾的还能骗,哦不,赚读书人的钱呢!”
最长那位姐姐叫陈左娘说话,“我妹妹也想买两个‘盲袋’来着,又怕全是竹纸,白折钱。”
显金正想答话,左娘却不给她机会,继续开口,“后来我就在家自己给她做了个袋子,里面塞了十来张珊瑚笺,那小丫头高兴坏了!嘿嘿嘿嘿——”
好吧。
显金挠挠脑袋,人家也不需要她回答,人家只需要倾诉。
女孩子叽叽喳喳的,美好极了。
显金吃口菜,再看看面如桃花的陈左娘,喝口茶,又看看面若樱花的陈右娘,心头无比畅快。
酒桌上渐渐进入第二趴。
陈二爷先以热孝在身拒酒,后在瞿老夫人默许下也端起了酒杯,他确是敦厚实在的人,只要来酒必应,没一会儿场子便热起来。
群魔乱舞间,显金眯着眼见一个八字胡老头急匆匆和陈六老爷耳语几番后,陈六老爷提起长衫步履匆匆向外走。
显金拿茶水和陈左娘碰了个杯后勾住桃花娘子的肩头,笑眯眯地告假,“。三急三急,你们先玩着!”便踮脚猫身跟在陈六老爷身后一段距离,向外去。
显金藏在柱子后,隔老远听墙角处传来一阵哭声。
“。老朱死了,一大家子咋办?你送银子又没着落,左不过今天五两,后日又三两,他十几个姨太太,七八个儿子都等着吃饭!你说该咋办呢?”
努力把更新时间调整到中午十二点左右。
每天晚上更新,确实有点遭不住。
预计上架就是这几天了,伸手向大家要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