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向前走了百多步,转过一间更稍矮一点的大殿,转到殿前,殿中同样无人。旦庆和姬凤再转过前面一座宫殿,站在殿台上,看到左前一个苗圃之中有一个佝偻的身影,正在苗间侍弄花草,两人大喜,诺大一座宫城之中,总算有人了。
旦庆和姬凤飞奔到苗圃之外,旦庆见那弯腰在花间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忙大声呼道:“老婆婆,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那个老婆婆好像现在才发觉有人,吃惊的回头一看,见是两个少年人。
看着两人,并未回答旦庆,自言自语的说:“怎么有人进来了?可惜啊!可惜!”
旦庆不解,走到苗圃之中,说:“老婆婆可惜什么?”
老婆婆看了旦庆一眼,说:“我是可惜你们年纪轻轻就要成为花肥了,唉!”
旦庆更加不解说:“老婆婆,我们怎么会成为花肥呢?”
老婆婆说:“你们千不该万不该,进来这里,这里的主人最喜欢把生人做成花肥了,要不然,这里的花也不会长得这么好!”
“什么?你说什么?把人做成花肥?”旦庆目眦欲裂,“前两天有个女孩是不是被这里主人救走了?”
老婆婆指着姬凤问道:“你是不是说一个穿着和她一样雪狐皮袍的女孩儿吗?”紧接着摇头道,“她就早做成花肥埋到后面桃林中了。”
旦庆一听,大吼一声,噌的将枪从怀里掏出,吼道:“你说,你主人在哪里?”
老婆婆只是不言语,冷眼偷看,旦庆两眼圆睁,眼角几乎要滴出血来,而姬凤听到老婆婆的话,早已惊呆了,两眼泪花。
旦庆提枪转身奔向大殿,一路吼道:“出来,你给我出来!”
“出来,出来……”声音在殿前回荡,而整个宫墙之内,除了他们三人,好像再也没有一个人了。
旦庆疯了似的冲进殿内,大吼道:“出来,你给我出来!”
无人应他,旦庆举枪就朝殿内的桌凳扫去,“铛”,一声巨响,接着扑通一声,旦庆摔了一个大跟头,而那桌子却毫发无损,连位置都未移动一丁点。
旦庆跃起再照殿中央的那张长桌扫去,“铛……”“叮当”,旦庆的枪被反震脱手,掉在地上的金黄烧砖之上。
旦庆大吼一声,从怀里取出火廉子,嘴一吹,就要把殿内的帐子点起来,哪知这帐子不知是什么做的,竟然根本点不着。
旦庆气急,将身上的衣服扯下一块来,用火廉子点燃,丢到帐子下。
火还未烧起,帐子旁边一根雕柱上的一头金黄神龙竟活过来,张嘴一吐,一口水将火淹没,连火廉子都熄了。
旦庆呆了一呆,转身拾起地上的铁枪,一跳到殿外的柱子边,伸枪把枪头插进柱子与地面的缝隙中,使劲撬起来。
姬凤奔上殿台,抱着旦庆大哭起来:“蛋清,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旦庆撬了几次,柱子纹丝不动。
旦庆一丢铁枪,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吼道“绾儿死了,被他们做成花肥了,我要让他们也成为花肥,我要把这里全部拆掉,全部拆掉!”
姬凤只抱着他跟着大哭。
忽然旦庆一甩姬凤,又拾起铁枪,奔下大殿,喊道:“老太婆,你在哪里,给我滚出来!”
旦庆疯了一般,转一圈,那个老婆婆竟然不见踪影,难道是见旦庆发狂躲起来了。
旦庆见老婆婆也不见,横枪一扫,将苗圃中一片花苗全部扫得花叶纷飞,刹那间就将一片苗圃打得稀巴烂。
旦庆正准备扫掉另一片苗木,有一个美妙的声音喝道:“什么人竟敢将我的花苗打成这样,该死!”
话音未落,旦庆听到一阵劲风刮向耳际,急忙就地一滚,手却不闲着,斜枪刺向风声来处。
铛铛铛,接连几枪,被人挡住,旦庆仔细一看,一头凶猛的花豹身上坐着一个美貌女子,梳一头高环凤髻,手持一条银鞭,那鞭子如蛇一般,灵动异常,每每能准确无误的击在旦庆的枪头。
旦庆顾不得对女子动手不好意思了,听她的话语,应该与这里的主人有关系,至少也脱不了干系。
旦庆就地一滚的工夫,向那貌美女子攻出七八枪,再一旋身,如鱼一般从地上跃起,枪劈头盖脸的向女子洒去。即使旦庆不能使用御风术和枪气,旦庆这些招数放在谷外,也已经超越旦庆的最颠峰时期。枪头如雨,力刺巨山,只怕盖延和樊崇都要吃大亏。
可那个女子却轻松写意,举手投足,如舞如蹈。旦庆刺出数十枪之后,虎口差点震裂,心中暗呼,“好厉害!”
攻出几十招之后,旦庆逐渐冷静下来,自己和那女子武功相差这么大,照这样下去,不但报不了仇,姬凤也会受到牵连。
旦庆见力量比不过那个女子,旦庆见那女子却是坐在豹背上,心中咐道:“那豹子总不能和她一样的心思,只要将她坐骑伤了,说不定能破去她的鞭法。”
旦庆枪一晃,闪出数道枪影,一部分挡住银鞭,大部分却攻向下面的豹子。
那豹子见人攻击它,大吼了一声,头一晃,从脑门长出一只角来,尾一张,变成五条长尾。
旦庆大吃一惊,这竟是一头独角五尾狰,而旦庆这才注意到这“豹子”身上的花纹是黑白的,刚才头脑发热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