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庆就抡起大锤将这几块铁全打在了一起,然后反复的锻打、淬火。整整一上午打完,旦庆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旦庆想这不是办法啊!如果把自己累趴下,岂不是误大事了。
中午旦庆向老头要了碗热水,就着热水吃了一块大饼。吃饼时旦庆知道老头姓许,仅有一子,二十五了,却不愿意打铁,听说赤眉是起义的义军,前不久兴奋的加入了赤眉军。据说赤眉的最高首领是叫“三老”,赤眉军之间不是按上下阶,也非称兄道弟,却是叫“巨人”。
旦庆也没兴趣了解这些,吃过大饼又开始打铁,旦庆下午打铁的时候,运功引导着丹田的真气,灌到腰上和手臂上,同时运起吐纳法。如此平心静气,将全身的精气神都集中在这一上一下的锤子上。他感觉这锤子打在铁上,就像刀硺在上面似的,在细小部位上又有很多变化。锤子为了顺应铁的方位和形状,必须在落下的时候,做出不同的调整,或向左侧一点,或向右侧一点,有时要力气大一点,有时要落轻一点。
如此运功锻打了一下午,旦庆越打越来劲,发现打铁对刀法和枪法都颇有进益。间中许老头过来看了看旦庆的打铁情况,越看越吃惊,他发现旦庆不但没有一点疲态,反而越来越有劲,锤子也越轮越快。他这一下午的打铁量,比得上他好几天的了。
旦庆下午给钱许老头,让他准备些大饼之类的干粮,以备在路上吃。到晚上,旦庆打到将近子夜,认为这块铁打得差不多了,叫许老头过来看了一下。许老头非常满意,按许老头的说法,这块铁打出来的弓肯定要比他打过的都要好,如果下料足,至少可以打出两张八百步的强弓来。
旦庆也非常高兴,许老头答应用那张五百步弓换他的刀,而且还答应给他一小块铁,让旦庆自己打一个小锅。旦庆对小锅没有什么要求,只要方便携带就行,所以三下五除二就打好了。等旦庆准备好这些东西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旦庆收拾好之后,就在打铁房找个地方坐下打坐,一直到天亮。
一早,旦庆就向许老头告辞,带着弓直奔西门而去。出了西门,旦庆在路上找了个无人的小山谷,把从许老头那换来的弓解下来,又抽出几支箭,当然这箭是旦庆在许老头那用铜钱换来的,拉弓瞄准远处一棵大树射过去,没想到第一箭没有射中。然后调整了几次之后,才终于掌握了一点诀窍,可以射中大树了。旦庆射完这几箭,跑过去把那些箭捡回来,又射了几回之后,才勉强可以在三百步之外射中狗头大小的目标。半个多时辰之后,旦庆才满意的回到大路上,继续飞快的赶路。
从历城到长清大概五十里的路程,按平时的速度,旦庆得花两个多时辰,这次因为怕耽误时间,连跑带奔的,只花了一个来时辰就到了。
长清是一个比西平稍大的小镇,旦庆在镇子外的一个小树林停下来,用小锅在附近的泉水池中舀了一点水,用树枝点起火烧热了,就这样趁着热水吃了一顿干粮。
吃过后,旦庆走进镇里,兜着镇子转了一圈,没有找到范小姐,也没有碰到山神庙中的那两个人。旦庆找人问清楚野猪岭在哪里之后,扛着枪就直奔野猪岭而去。
野猪岭是离长清南边二十里的一个大山岭,也是泰山山脉边上的一个山岭,从长清到平阴和肥城的必经之路就穿岭而过。旦庆扛着枪走了十几里看到一座大山岭挡在路前面,走到近处,在山岭之间有一条路依山而建,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树木,大都是光秃秃的,也有几丛松树,还有很多枝叶。旦庆看了看地形,心中猜估可能的藏身地点,一一默记在心里。
旦庆不动声色的,慢慢穿过山岭,这段路足足花了他一个多时辰,等他穿过山岭,天都渐渐黑下来了。旦庆又向前走了一段路,估摸着即使岭上有人埋伏,埋伏的人也看不到他的时候,四周打量了一下,没有人时就“哧溜”的一下钻到路边的灌木丛里,现时灌木丛虽然也没有叶子了,但是不注意的话,也看不到后面有人。
旦庆,弓身塌背的又偷偷潜到野猪岭来。从路边的树丛里慢慢的摸过去。旦庆将包袱和小锅都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自己只提着枪,背着弓,摸了摸揣在怀里的匕首,又取了两块饼放在怀里,从树丛后溜到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