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昭早便防着这事,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孙绍祖自从那日面圣惨败后便被革了职,次日便恭敬将和离帖子呈到了石头铺子,并将银子如数奉还,说自己与贾府那边的事情他自会去找贾府解决。
贾迎春捏着手里的帕子,只说叫他随意。
林昭念其生父之由,到底还是让他擡着五千两银子走了,算是替贾赦还了债。
贾迎春无以为报,便说要留下来偿恩,便是做个粗使婢女也行。
林昭自不会让她做婢女,答应留下她,反正家里女眷多,也不差这一个,她是个安分的,也懂感恩,陪着姐姐作伴也不错。
这阵子贾赦找上门来,林昭还不等出手,贾迎春先是一改了往日的唯唯诺诺,将父亲给请走了。
贾赦被女儿说的老脸通红,偏生又无法反驳,最后只得灰溜溜走了。
待了夜里,林昭请大家去东道楼吃酒,随便打包了一些吃食给家里姑娘们送去。
席间,云罗最是高兴,拉着林昭多喝了几杯,不免感叹自己运气好,能娶得林姑娘那般的仙女。
林昭对酒有阴影,由着他喝,自己却不多喝。
他心里,其实多少是有些生气的。
不知道水溶这阵子在忙着什麽,即便是真忙,怎得也不派应临来知会一声!
今日乔迁之喜,虽送了厚礼,却连面都没露一下。
林昭正郁闷着,忽得听闻面前一位青年才俊问道:&ldo;对了,六殿下还没回来吗?今日怎得不见他?&rdo;
说话的叫魏邱澜,朝中新贵,也是云罗的妹婿,花瑶公主的驸马。
花瑶公主与林黛玉情同姐妹,如今又要成为长嫂,关系自然不是一般的亲近,因此今日也来给林昭撑场面了。
他清风世家,平日混迹官场忙碌,也不曾受这些坊间熏染,故而并不知道那些有关林昭与水溶的传言,因此也毫无顾忌的问了一句。
本是喧嚣的酒桌在此时安静下来,纷纷看向林昭的面色。
就见林昭拿着酒杯的手指一顿,接着故作不经意地擡眸看向他,&ldo;殿下去了哪里?&rdo;
&ldo;小林少爷竟是不知道麽?不是&rdo;
云罗挨得近,此时胳膊肘似是不经意地杵了他一下。
魏邱澜生生止住话音。
擡头见人都盯着他,这才意识到了什麽。
&ldo;来,喝酒。&rdo;云罗张罗着,想让酒桌变得再次热闹起来。
有几个人也跟着附和,可林昭始终没动作。
他直直盯着这位新贵驸马,又问了一句,&ldo;殿下去了哪里?&rdo;
&ldo;就是听闻北面有流寇出没&rdo;
林昭将手里的杯子握得死紧,抿着唇,半晌没发一言。
之后,他们又说了什麽,做了什麽,林昭全然没有印象,只记得皇帝将水溶派去处理流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