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黄莺点头,嘴角扯得大大的,“到时我和先生比赛,看谁跑得快。”再是不舍,落英最终也走了。黄莺郁郁了好几天,闷闷不乐的样子。碧柔担心她,好几次欲言又止。黄莺看不下去了,开口道,“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样子。”碧柔斟酌着语气,小心翼翼,“娘子很喜欢表少爷?”纳尼!黄莺无语,这也太跑偏了吧,怎么扯到小变态身上了。见黄莺神色惊疑,碧柔更加确定自己心中所想,她忍不住感叹,果然富贵人家的孩子就是早熟啊,才这么小就知道心悦君兮了。瞧瞧她家大娘子,不仅心上想,行动力也强,天天去园子送食盒。“娘子。”碧柔语气轻柔,小心规劝,“表少爷年纪还小呢,不懂这些,您追得太紧反倒不美。”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黄莺被她给弄糊涂了。见娘子还不承认,碧柔用一副我已经看穿了你的眼神盯着黄莺,口中道:“娘子每日吩咐的食盒可是给表少爷送的?”“当然……”不是!黄莺下意识反驳,但话一出口,瞬间就咽了回去。食盒的问题简直不能解释,她总不能说是给落英送的吧。而且她是吃了饭才拿过去的食盒,拿回来时又是干干净净的,说是她自己吃的也不现实。面对碧柔对食盒的质疑,黄莺无言以对。这下完了,她一拍脑门,府中人肯定认为她是和黄鹂一样的花痴了。似乎看出黄莺的尴尬,碧柔安抚她,“娘子不必忧心,容奴婢说句不敬的话,二娘子撵着表少爷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您不一样,您这般容貌气派,还是嫡女,要我说啊,是表少爷配不上您才对。”“什么配不配得上的,不准议论这种事。”黄莺冷了脸。碧柔小声嘀咕,“您放心,奴婢只敢在您面前这么说。”贴身丫鬟和小姐向来是能说一些外人不知的亲密话的,但是涉及到沈璋,黄莺不得不谨慎。她有些头痛,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地问,“说说吧,大家都是怎么看待此事的?”“还能怎么看,都说表少爷没眼光呗。”碧柔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她家娘子这么好,当然是别人配不上她,“还有一些下人觉得这是你追我赶的情趣,都觉得有意思呢。”卧槽!黄莺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这帮人想象力还真丰富。不过……黄莺欲哭无泪,连府中的下人都认为她对沈璋有意思,沈璋肯定更是这么想。明明她都是小心再小心了,为什么今生还会跟小变态扯上关系啊!?☆、以退为进?自打走狗屎运的连着三天相遇之后,黄莺就再也没有单独遇见过沈璋,不过他倒是经常出现在她视线中,晃来晃去。仍旧是冷着一张容颜,气质疏离,但却会主动与人相处,每次去祖母那请安之时,都会与众人说上一两句话。而且他也不再躲着黄鹂了,但却不会单独相处,就是兄弟姐妹几个玩在一起。简单说说话,下下棋,倒也和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食盒事件,黄莺惹恼了他,他待黄莺相比其他人总是多一分疏离。黄莺好几次发现他会刻意回避自己的目光,而且视线偶尔扫过落在自己身上时,都会有一丝淡淡的冰冷和嫌弃。黄莺很不爽,这种心里很微妙,也许她是不想与他接近的,还有点躲着他,但是当她发现他根本就不喜她,甚至讨厌她之时,心里又突然生出一种幽微难言的酸涩。就像是原本属于自己的,打不走丢不掉,牢牢掌握在自己手心东西,突然有一天消失不见。那种失落懊恼郁结于心,弄得整个人都不对了。这种情绪很不对劲,很危险!黄莺是一个十分善于调节自己的人,在床上‘烙了两天大饼’就想通了。她告诉自己,这样很好,真的就很好。荣禧堂众人围在老太太身边,说说笑笑地逗趣,老太太最喜欢这样儿孙绕膝的天伦之路了,乐得合不拢嘴。那边,黄达正和沈璋聊得热火朝天,实际上就是黄达在说,沈璋在听,偶尔应和两声而已。不过,这样也是了不得了,能让小变态静下心来听人说话,可是非常难的,而且还都是废话。黄莺发现,在家里这些兄弟姐妹中,沈璋和黄达相处得最好。她心想,他果然还是喜欢单纯简单的人,就如同前世的自己。黄达和沈璋两人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园子的问题,黄达心眼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表弟,你一个人住在园子里头太孤清了,而且园子这么大,我们也搬进去陪你呗,都是自家亲戚,不用忌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