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她前世学过,并不要紧。落英取回钱袋之后,就离开了黄府,不过她还有事情未做完,仍旧留在永宁县,每日午后过来指点黄莺功夫。这样又过了三日,黄莺是绝世媚骨,练体并不难,但是丹田之气就有些摸不透了。她总是聚不起来,更别说发于身体了。本想今日好好问问先生的,谁知黄莺从未正等到申时,一个小时,落英仍未出现。她闲极无聊,就经过北面的石桥,向竹林走去。秋日的竹林叶子有些泛黄,枝干却还是绿生生的,嫩绿泛着浅黄,特别的美,走在厚厚的竹叶上,如坠梦中。她一时入了神,直到走入竹林深处,对上一双清泠锐利的眼眸,才恍然惊醒。?☆、三遇(捉虫)?他怎么在这?黄莺身子僵硬,没等脑子回过神呢,就见他精致的眉眼不着痕迹地一紧。对他了解如黄莺,当然知道他这是生气了。沈璋这人,情绪从不外露,对不熟悉的人,哪怕是厌烦至极,也不会表露出来。他虽然没什么动作,墨泠泠的眼瞳只是幽深地看她几眼,就收回了目光。但黄莺就是知道,他心里一定不满至极。这时候,祝融还念叨了几句,“可真是不能消停了,到哪都有人堵着。”黄莺登时红了脸,羞愧得不敢抬头,她知道祝融话中的嘲讽,这是在借她表达不满。黄鹂满园子堵沈璋,已经成了府中众人口中的笑话,祖母说了黄鹂好几次,都不管用。黄莺有些懵,她有点忘了前世的事了,前世,她虽然缠着小变态,但是似乎没有这样满园子堵过人。他总是等在自己的院中,她一去就看见他了。正低头羞呢,就感觉身旁近了人。黄莺心上一紧,头埋得低低的,不敢抬。他走到自己身边。黄莺屏息,只觉得手脚都软了,他的气息那样近,近得都闻得见他身上淡淡的竹香。他要干什么?勉强清明的脑子极速思考,沈璋应该没有重生,他对自己一点特别都没有,所以,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她刚给自己打完气,鼓足勇气抬头,想像正常表姐弟一般打招呼——面前却空无一人!他经过她迅速走远,连停一下都没有。黄莺心上一酸,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她下意识回头,就见祝融蹙着眉,阴阳怪气,“唉,看来啊,这竹林又不能来了,找个清静的地方真是不容易。”哄了一下,黄莺脸颊瞬间着了火,连祝融又念叨了两句什么都没听清。——祝融的板子是刘寺亲自动得手。看着趴在板凳上哎呦的人,刘寺觉得好笑,如果不是主子授意,黄大娘子哪里进得了竹林。没见二娘子满园子乱窜,却连主子影都没摸到。刘寺瞅了祝融一眼,啪地一个板子下去,这老小子仗着小聪明还敢挤兑他,今个落到他手上,看他怎么收拾这老小子。祝融挨了三板子,正趴在床上忧伤呢,小徒弟刘明就拿着药瓶进来了,满眼欢喜,“师父,主子赏的,好东西啊!”祝融眼前一亮,赶紧道:“你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师父上药,明个还要伺候主子呢。”刘明一愣,“师傅,你都伤得这么重了,明个还要伺候主子?”“臭小子懂个屁!”祝融啐他一口。挨了这三板子,他算是想明白了,主子并不是真恼了他,是在出气。出什么气?给谁出气?祝融隐约有些明白,但又不能肯定,得再看看,看看明个主子用不用他?都是老油条子了,祝融哪里不明白,刘寺看着劲大,疼得很,其实内里根本没伤着。而且是刘寺亲手动得板子,统共也就刘寺,刘明还有他自己三人知道,显然,主子是不想声张。可是为什么不声张?不是要给那人出气吗,不让人家知道,哪成啊!祝融想破了脑子也弄不明白主子的心思,只叹一声主子心思太深,就趴下睡觉了。现在好好休息养好伤,明天能起身伺候主子才是紧要,其他就别费脑子了。——黄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方面担心落英,她在珠山北等了一下午都没见落英,很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另一方面就是沈璋的反应了。黄莺有些闹不明白自己,她既不想小变态像前世那般痴缠自己,又受不住他的冷淡厌烦。她觉得自己已经纠结成了毛线团,怎么都不顺心。黄莺抠着手指,心里闹心,回想白日里的情景,沈璋明显是厌烦她的。这符合他的性格,但是在很多细节上,又和前世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