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有了太医的说辞,她能消停一段日子,结果除了最后一步没做到,前面照样做了个齐全。并且因为不能把她占有彻底,他满心的爱恋无处发泄,就加倍凌虐她的肌肤,每天都将她啃得青青紫紫,恨不得吃到肚子里去。往事不堪回首,黄莺掬一把辛酸泪,真不知道自己前生是怎么熬下来的。重生这两年中,其实黄莺也有想过,如果一开始她就喜欢他,或者他不做那么多错事。她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需索无度。想是想,答案却是无解的。因为那个时候她已经对他恨极,连话都不愿意说一句,小混蛋自小就缺乏安全感,只有一遍一遍占有她来获得心灵的短暂满足。他们到底能不能好好相处,黄莺不敢确定。她唯一能确定就是,面对那张异样熟悉的面孔,她再也做不到如前世那般痴缠,只为亲亲小正太柔嫩的包子脸。说起来,她前世落得那般下场,也有几分自作自受。喜欢小正太就喜欢呗,干嘛要死皮赖脸地亲他。沈璋本来就是性子孤冷偏执,自己又是他人生中唯一死命往前凑的女子,还在他情窦初开前后,亲来亲去,异样亲昵,所以说,也是她活该!重来一回,她可千万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黄莺给自己定下几点方针,第一保持适当距离,禁制摸手亲脸等亲昵行为;第二温柔相待,给沈璋春天般的关怀爱护,最好让他依赖自己,言听计从;第三努力掰正他的人生观价值观,成为一个开朗快乐的大好青年。捋清了自己的思路,黄莺顿觉精神振奋,神清气爽。她骨碌一下从床上滚下来,趴在梳妆台照镜子,镜子里映出一张漂亮得不像真人的面孔。黄莺既得意又心塞,生得这么美,万一小混蛋再动心思怎么办?她转着眼睛快速思考,想想看,沈璋应该不是一个重色之人。前生她确实很美,但是因着年纪比他大,心思沉重,不过才二十几岁,脸上就爬上了皱纹。那时无数年轻貌美的少女往他身边凑,沈璋却从未动心,就知道抱着她这个老黄瓜啃来啃去,啃不够。而且沈璋现在才八岁大,应该没有什么审美,等日后接触时间长了,他习惯自己的容颜,应该就不会惊艳了。黄莺抠着脑袋一遍一遍回忆,最终确定,沈璋看上自己不是因为美貌,而是年幼孤独时被她作死地趁虚而入了。这就有点像万贵妃和朱见深,特殊经历导致的畸形爱恋。想开了的黄莺正准备换下寝衣,帘子外就传来碧柔的轻唤:“姑娘,姑娘。”“嗯。”黄莺应道,“祖母起了吗?”“起了。”碧柔道,“丫头已经准备好洗簌用品,能进来吗?”“进来吧。”黄莺道,她身边有碧柔一个大丫头,还有一个奶嬷嬷,两个小丫头。别看人不多,但黄家到底不是官宦之家,这个排场已经很大了。像母亲身边也不过只有一个嬷嬷,两个丫头。黄鹂黄雀这些庶女,身边就一个丫头。由此可见,黄莺在黄家的地位之高。商户人家,没官宦之家那么讲究嫡庶关系,嫡女庶女更是一块教养,只不过是祖母格外偏着她,才有许多优待。黄莺和黄达是双胞胎,一提起这个同胞哥哥,黄莺就是一阵头痛,不仅没遗传到母亲的美貌,连父亲的精明也一丝没有,憨憨傻傻的一大只,整天就知道笑。好在为人善良憨厚,对她这个妹妹也多有疼爱。她这边正洗漱呢,从外间拿进香姨的小丫头就轻声道:“二姑娘过来了,正在右间服侍老太太洗簌。”闻言黄莺往脸上泼水的手一怔,不知为何,近日她总觉得黄鹂有些违和,好像是上个月落水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变得乖巧伶俐了不说,人也大气温柔了许多。黄鹂跟生母黄姨娘是一般性子,外表清高,内里虚荣自私小心眼。不过黄鹂年岁小,没有黄姨娘会装,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看着很不安分。可是这几日,黄鹂看着明显不同了,不仅收敛了尖酸虚荣的性子,整个人温顺下来,更是嘴甜会来事,将祖母逗得乐呵呵的。黄莺也怀疑过,她是不是被人穿了,但是几番明里暗里的试探,黄鹂的反应都非常自然,一点也不像被穿越的样子,对之前的事更是了如指掌。几次之后,黄莺也就放下了防备,也许是她经历一番生死突然懂事了也说不定。反正这个乖巧甜美的妹妹比之前那个虚荣的挑事精好多了,虽然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但毕竟是一个爹的,根子一样,黄莺还是希望这个妹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