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两人分别?的时间,分明已觉得过去了很久,久得理应再见之时,不?该有如?此大的波澜。
两人并排而坐,谁都没有作声,直到司机问了一句,去哪里。
宝星说:“去科林顿道。”
他回头看一眼,主动解释原因:“梁宅三个月前开始翻修,梁总就先搬过去借住一段时间。”
“梁总。”楼问津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
实则那语气并无太大的意味,似是只觉得有些新?奇罢了,可这两个字叫他一说出来,梁稚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不?自在。
“楼总你?最近在哪儿?在做什么?”
“我已经不?是你?的老板了。”楼问津纠正。
“叫习惯了。”宝星笑说。
“没做什么大事,只在准备考试。”
“什么考试?”
“考完再说吧。”楼问津似乎没兴趣聊自己的事,“宝菱拿了哪所学校的offer?”
“南洋理工。”
“真?是不?错。”
“楼总你?现在还住在狮城吗?”
“怎么?”
“我下回放假去探望小?妹,请你?吃饭。”
“可别?最后掏钱的人是我。”
宝星嘿嘿一笑。
梁稚从未觉得这些不?着边际的闲谈如?此叫她烦躁。
不?多久,车便?开到科林顿道的宅邸。
“多谢。”梁稚手?指扣上车门?的拉手?。
“不?客气。”
梁稚见过楼问津冷淡、疯狂、热情、傲慢的许多面,可这般疏离客气,却还是第一次见。
她拉开车门?下了车,将要关上时,顿了一顿,很是平静地?说:“请进来喝杯茶。”
楼问津看了她一眼,难掩两分意外。
宅子里的陈设,一应还是楼问津走时的那样,连人都没有换,只不?过古叔和兰姨也都搬了过来。
楼问津踏进门?,第一眼却是看见了茶几上黑色陶瓶里插着的黄蝉花,新?鲜饱满,似是刚刚换上不?久。
梁稚请楼问津入座,叫来兰姨倒茶。
兰姨很是意外,可碍于梁稚如?今和他的关系,并没有主动多做寒暄。
所有人仿佛自发达成了一致,在应尽的招待完成之后,便?从客厅里撤离得干干净净,独独留下梁稚与楼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