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之长睫轻眨,站在原地愣了会儿,“拓跋元川赴京,定是讨伐和亲中止一事他那人心狠手辣,做事歹毒,我担忧他趁机作乱。”
“公主,这是朝堂之事,不是我们能担忧的,咱们先回屋吧!”阿茶上前扶住她的手,轻声道。
李桃之点点头,收起凝重的神情,提着裙,走入未央宫。
这夜,她睡得极不安稳,梦中皆是皇兄冷冰冰的目光,她被惊醒,忙起身,走至桌前,灌了一大盏茶水。
后背冒汗,竟湿了衣襟,她抬手拿起香帕,擦了擦汗。
帕子是上好的云锦所绣,加上阿茶熏的香,她的额间都泛着淡淡香气。
她坐在檀木椅上,思忖一会儿,才重新上了榻。
来未央宫这般时日,皇兄也未陪她入睡一次,她咬着唇,黑夜里,眨了眨眼,或许
皇兄真对她不感兴致。
她闭上眼。
屋子里熏着香,香还未灭,淡淡的梨香,甚入人心,李桃之的眉间松懈下来,渐渐,她入了梦。
朦朦胧胧间,她感到自己落入一个怀抱,带着一丝凉意,她猛地睁开眼,便瞧见一张隽美的脸,目光泛着柔,正看着她。
随后,伸出手,在她额间探了探温,“热退了。”
热?
她何时起热了?
看着她疑惑的目光,宋沅庭将她抱到身上,冰冷的额头抵住她的额,轻声道,“桃之夜间起热了,朕已让喂你喝了药。”
她眨着眼,“皇兄?皇兄方才不是还不理桃之吗?”
说完,她忙垂下眸,她怎可,怎可质问皇兄。
她怎又犯了大忌。
却不料,男人反而将她抱紧,光滑的下巴搁在她肩上,他身上还带着凉意,抱着她时,她只觉着坠入冰窖,舒服极了。
“朕何时不理桃之了?朕一直陪着桃之,桃之大抵做噩梦了吧。”
说完,他将她放在床上,如画的眉眼盯着她的眼,薄唇勾起,“桃之,这么怕朕不理你?”
脸还是那张脸,可这语调明显不是皇兄。
李桃之轻轻掐了下自己,一点也不疼
她入梦了。
纤长的羽睫轻颤,她点点头,“嗯,做噩梦了,梦见皇兄不理桃之。”
她将头偏向一旁,屋子里陈设华丽,檀木桌上摆放着小粥,还有一些小菜,可这陈设有些陌生,不是未央宫,也不是雾昔宫。
宋沅庭伸手替她揉了揉眉心,笑道,“皇兄怎会不理桃之呢?”
李桃之灵机一动,转过头看向男人,触及那双柔和的凤眸,她脸一红,揪紧男人的衣襟,她开口问,“若是皇兄不理桃之怎好?又或是桃之无意中,惹皇兄不开心,桃之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