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张扬到令李桃之觉得害怕。
这人还说要吃了她。
那人淡淡扫了她一眼,摇摇头,“北夏女子真胆小。”
大抵觉得无趣,便又翻墙跃了出去,他翻出去的瞬间,一块令牌啪一下,落在了草地上,李桃之捡起,喊了几声,那人都没听见。
后来,那令牌被李桃之交给了礼部侍郎。
到现在李桃之都记得那令牌,刻着几个字,拓跋元川。
元国太子之名。
李桃之轻轻念了这四个字,再想起那张脸,她恨不得当场将那令牌扔掉。
这位太子太欺负人了,张嘴闭嘴,便是她胆小。
是啊,她确实胆小,胆小到宁愿逃婚,也不愿嫁给他。
那人太过狂野不羁,嚣张猖獗,像一匹野马,还是疯马。
她不喜那样的男子,她喜欢温和的,白净的,清冷如高山白雪的。
那人有狭长凤眼,动情时眼尾猩红,高兴时,眼尾上挑。
李桃之心中咯噔下,立马回过神来,脸颊猛地红了起来。
她在想什么,她怎可觊觎梦中的皇兄!
过来
晚宴结束,宋沅庭拂袖离开,随后太后也在宫女的搀扶中离开。
此刻,天时地利人和,李桃之只需趁着宫门大开,趁机逃跑皆可。
黑夜里,她换了一身丫鬟服,万千青丝盘起,面若桃花的脸颊,被阿茶抹了几道灰烬,看上去灰蒙蒙的,仙女的光芒暂时蕴藏起来。
此番逃跑,两人什么盘缠也未带,先逃再说。
幸亏雾昔宫偏僻,一路走来,也未遇见侍卫。
李桃之松了口气,问题不大,只要经过长亭宫门口那条大道,就大功告成了。
这些日子,李桃之拉着阿茶琢磨了出逃路线,才发现,无论如何,长亭宫那条大道,却怎么也避不开。
那条道乃陛下幼年居住的宫殿,虽陛下不常夜宿在此,但也还是偶尔会去一趟。
陛下离开后,李桃之打听过,陛下回了长安宫,也就是上次她跪了一夜的寝宫。
今夜只要陛下不在长亭宫,巡逻的侍卫,自然也就不会太多,逃跑的几率就大了些。
其实,李桃之还是有些害怕的。
她素来胆小,但她决定的事情,定不会半途而废。
“公主,不必慌张,容奴婢去前头探探路。”阿茶拍了拍李桃之的手背,而后轻手轻脚往前走去。
片刻后,阿茶回来,对着她笑,“公主,长亭宫门口还有些贵女在走,咱们浑水摸鱼,应该能过去的。”
李桃之微微颔首,脚下的步伐也忍不住加快。
许久未出宫,李桃之看着不远处,长亭宫的大门,陡然,脑海里闪过皇兄抱着她的一幕。
头昏昏沉沉,脚步虚浮。
李桃之忙停下脚步,扶住墙。
“公主,怎么了?”
阿茶驻足,回头看向李桃之。
见着月色,她看见公主脸色苍白,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似柳枝一般虚浮。
她忙扶住李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