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好怕死啊。
谢韫玉想着自己死的时候她说的风凉话,说什么死了是好事,那么超脱凡俗的样子原来只是做做样子。
死亡会平等的降临,让每一个人都吓得瑟缩。
白绫一点点收缩。
大夫人两只手青筋暴起,拼命想要挣脱,然而两个婆子牢牢地将她按住,她的指尖绝望地弯曲伸直再弯曲。
窒息太痛苦了,空气剥夺,肺部都要炸开了。
喉结被勒紧,一股由内而外的恶心感让人试图将胃里吐个干干净净,嘴巴张得大大,舌全部伸出来。
谢韫玉一面用力地收紧白绫,一面盯着大夫人的脸看,原来端庄的大嫂快死了的时候和村妇也没什么区别。
“二夫人,差不多了吧。”一个婆子开口说道。
“差不多了。”她扯着嘴角一笑,松开了手,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白绫。
婆子们也松开了大夫人的手臂,司棋停下了按脚的动作,大夫人一个腿软站不直趴在地上捂着脖子用力的咳嗽,空气涌入肺部跟刀片一样,连呼吸都带着火辣辣的疼,她眼角全是眼泪,从喉咙里呜咽着,尽是对死亡的恐惧,对生的留恋,对劫后余生的清醒。
谢韫玉看着她狼狈的样子,缓缓地上前靠近。
大夫人吓得身子一抖,后退着。
谢韫玉玩味笑着蹲下,捏住她的下颚,顺着向下抚摸着她的脖颈,说:“大嫂别害怕,我怎么会真的杀你呢,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给你脱罪。你被强迫后便心存死志,回家后就上吊自杀了,要不是丫鬟发现的及时,一条命就没了。看看你脖子上红紫的痕迹,京兆府尹会同情你的,世人也会对你宽容。”
大夫人勒的脖颈疼,说不出话来,只能双眼通红地看着谢韫玉,除了憎恨,眼底隐隐有恐惧。
谢韫玉问:“大嫂,你不谢谢我为你考虑如此周全吗?”
大夫人艰难地说:“我。。。。。。不信。。。。。。”
谢韫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不信大家会轻易的相信你是无辜的?也是,脖子上勒出的红痕还是太轻了,都听见了吧,我大嫂让做戏做的逼真一些,再重新勒一遍。”
婆子犹豫:“二夫人,太君说。。。。。。”
“母亲说,别把人弄死了。现在人没死呢。”谢韫玉似笑非笑:“所以,我说再来一遍,听清楚了吗?”
婆子们畏惧谢韫玉,面面相觑只好再次上前按住大夫人,大夫人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苦了,她看着谢韫玉得意的嘴脸,快哭出来了,含糊着说:“谢谢你。”
谢韫玉笑的欢快:“不客气,都是一家人,不说生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