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沮丧的少女一听此话顿时来了精神,挺直了腰背,面色凝重:“桥头县,容妃的养母,柳元平?!”容妃还有养母?她怎么不知?也从来没有听人提起……“容妃从小是跟着养母长大,及笄后才被接回入宫……而柳元平当时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不过在她入宫后不到一年时间便去了太医院当值……”沈言躺在座椅上假寐,缓缓的将他所知道的说出,这些其实都与他无关,他最主要的还是要找到柳元平身上的那颗包治百病的丹药…不过容七查到的线索太过杂乱,梳理后便能得出这几条线索…“你确定……柳元平与你是敌对?”少年眼皮微揭,神色不明。伶嫣只觉得他问了句废话,他是她母妃离世最大的凶手,难不成他还是要帮她救济容妃的养母不成?!“当然确定,不过柳元平身上的丹药可不好拿,你捉住了人,也不一定能让他为你医治…”她的一双眸子盯着沈言,似是真心为他考虑,“不如你捉住了他先交给我,我帮你仔细询问…”她在怡安居修了一条密道,那里最适合严刑拷打,且无人知晓…沈言抬眸看了一眼凑的极近的伶嫣,她的眼角微微泛红,带着与生俱来的媚色,不仅仅性格像狐狸一般狡猾,见长相也如狐狸一般……勾人魂魄……“好…”沈言像是受她蛊惑似的一口答应,有些僵硬转过了头,目光有些不自在的落在了宣纸上。许是若没有一手好字,都很难流芳百世。”沈言不解风情的冷声说道,将旁边的字帖拿过,一摞摞的摆在了伶嫣面前。“我也不想流芳百世……”伶嫣嘟嘟囔囔小声反驳。沈言不容反驳:“可你要秋考,是要做贺夫子的学生。”啊这……伶嫣认命的拿起笔墨,一笔一划的按照字帖上面的去练,她写的认真,拿笔的姿势端正,但身旁的少年凑过去一瞧,却是写的连三岁小儿都不如…“你在认真写吗?”沈言皱眉怀疑。伶嫣不悦,“当然,难不成本宫在写着玩?”……又是一阵沉默。沈言索性站起身,伸手在笔架处取了根笔,蘸上墨汁,抽了张宣纸,说道:“你跟着孤来,孤怎么写,你怎么写。”伶嫣点头,神色庄重。少年落笔如山,工工整整的写了一个“行”。伶嫣有样学样,也站起身来,墨水滴落在纸上,开出了朵朵梅花…“你的笔锋呢?”沈言皱眉,看着伶嫣的眼神颇为怪异,仿佛以为她在逗他。伶嫣疑惑,“笔锋?”面前的少年似不欲与她多言,凑过来竟握住了伶嫣的手…来不及反应,身旁的人便带着她的手在宣纸上落了字,一笔一顿,一撇一捺,主导着本属于她的领域…--------------------作者有话要说:节奏慢热请见谅…周身弥漫着少年身上淡淡的药草香,他的手极为冰冷,明明已到初夏,却犹如二月冰霜寒冷。伶嫣有些不自在的向后一挪,竟直接撞在了沈言的胸膛上,少年抓着伶嫣的手紧了紧,呼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耳尖,“练字!”少女心不在焉的瞟了一眼他的下颚,视线又慌张的落在了笔下,指腹有些忍不住的颤抖。这真的是“手把手”的教她写字…夕阳的余晖渐渐落幕,一大张宣纸下,伶嫣只练习了一个“行”字,揉着发酸的手腕,略带委屈的声调,薄唇微嘟,举着一下午的劳动成果,哀怨的看向沈言,“照这个进度,我的字怕是明年的秋考都不一定能练好…”少女瘫软的靠在椅背,双手却不自觉的伸向了台子上的食盒,修长的手指柔软白皙,这么漂亮的手却像做贼似的,拿出了糕点迅速收回…一下午了……这已经是第三回了…沈言将一切都收入眼底,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伶嫣的动作敏捷而流畅,自以为无人知晓而得意洋洋,抹了抹嘴角的残渣,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窗外,咦了一声,“时间都这么晚了?真是打扰沈太子,今日就这样罢……”随后一双眸子看向了一旁的字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身子却向前倾,伸手抽出那两本字帖,“本宫先按着这两本练习,等写完了再来叨扰沈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