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荆武家二公子当班?”“不是呀,我记得后日才是他当班…”“别管了,能欣赏美男子便行,不愧是我爱慕的郎君,身着黑甲都有儒雅书生的味道!”“你怕是眼睛不好使,明明晋北太子更有才子风味,样貌也是丰盛俊朗!”“川宁公子潇洒不羁,明明更胜一筹!”“晋北太子温润如玉,翩翩公子!”……周围的百姓看到两辆尊贵的马车停驻在街道上,不知不觉围上了一群人,街道上的女儿家因讨论哪个男儿更俊美吵得面红耳赤,杂乱声中荆川宁不耐烦的挠挠耳朵,他最讨厌被人围着当猴子看了!检查完沈言的通行令和腰牌,荆川宁身子微拱,指了指旁边的马车道:“请沈太子移步马车。”他身后的马车是红顶黄穗,一看便是皇家御用,南皇最注重名声,用这样彰显身份的车来迎接他也是做足了面子。沈言正准备往马车走去,一朵显眼的牡丹便硬生生的朝他砸来,只听得“砰”的一声,刀光剑影之间,荆川宁的剑便斩断了那朵娇颜的牡丹。“大胆,竟然斩本郡主的牡丹?!”一道尖利的女声在他们身后响起,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位神情狠厉的女子,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看起来威风的很。荆川宁无奈的扶额,他今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碰到这位祖宗。“安蓉郡主,臣是奉旨来接晋北太子,要是妨碍公事,皇上怕是会责怪。”荆川宁收起长剑,神色带着冷漠。这安蓉郡主向来是刁蛮任性,仗着纪家在朝堂上如日中天,也越来越目无王法。纪蓉似是不信,狐疑的看了一眼荆川宁旁边的少年,开口问道:“你就是晋国送来的质子?”质子……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虽说这是明摆着的事实,但谁都尴尬的不愿提及,没有想到这纪家的姑娘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提出,让场面着实紧张。一旁荆川宁只想的赶快堵住这小丫头的嘴,圣上派他前来还带着御用马车就是想以礼相待,博得一个贤皇的好名声,增进两国之间的关系,更显得楚南国大度,所以谁都默契的称沈言为“沈太子”,并非“质子”。沈言面上的笑容不变,只是一双眸子冷了几分,点了点头道:“孤乃晋国太子,沈言。”晋国太子礼数周全,待人温和,与之对比倒是楚国失了礼数。而一旁本想着接了人就回宫的荆川宁脸色越来越黑……纪蓉却没有想这么多,她的眼光高,对于皇城的郎君相貌尤为挑剔,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俊美的郎君便想着将鲜花赠予,能被她看上也是这郎君的福气,谁知道这人还是她不能碰的……想到她把鲜花竟然赠予给了一个质子,纪蓉便觉得晦气!她的眸子闪过一丝轻蔑,不过是个战败国家送来的质子而已,值得这么兴师动众?!“沈太子请。”荆川宁将沈言拉到马车前,似是不想与面前这女子多做纠缠,搀着他便想立刻回宫,但这个动作显然惹恼了他门身后的少女。纪蓉对沈言的态度冷淡了不少,可面对荆川宁却有着一肚子的火,她伸出手就去拦截马车,指着荆川宁的鼻头开始质问:“你斩了本郡主的鲜花就这么算了?”荆川宁上了马,看着拦车的纪蓉怒极反笑:“那郡主当如何?”纪蓉嘴角一勾,认为荆川宁这是怕她了,整个人愈发的猖狂起来:“我要扶玉公子新的画作,《洛山仕女图》。”马背上的少年眯着眼,看着天边耀眼的太阳,向旁边同来的城卫问道:“现在多时了?”“快过午时了。”旁边的城卫应声回答。荆川宁抿唇,心想着《洛山仕女图》是没有了,一顿板子倒是多的很。“郡主当街阻碍城卫办公,延误一个时辰,此乃一罪。”“圣上下旨迎接沈太子入宫,此乃圣意,郡主违逆,罪加一等!”荆川宁挺着身子睥睨的看了一眼纪蓉,满脸的不屑:“郡主还是早些回府领罚吧,别痴心妄想了。”还想要扶玉公子的画作,可笑!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宫中走去,只留的纪蓉还在街上恨得咬牙切齿。没有了看头,这百姓们也就此散去,只不过这茶余饭后多了一道笑柄,纪家小姐当街拦马阻止荆家少爷办公,只为一见钟情于晋北太子…宫门大开,车马驶入,楚国皇宫修建于一百年前,北方战乱,南方安逸,先帝举家迁徙此地,修建亭台楼阁,假山花水,也带来了一股骄泰奢侈之风。五步一廊,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穿过弯曲绵延的九曲楼阁,沈言随着荆川宁终于到了南皇的议殿。